三.(1 / 2)

后来骆骆频繁地发送各种物品的清单,外面几乎每隔两天,有时不过一天就要来送一趟东西。

封易有点烦,他当然不是怕外头送东西的人烦,而只是单纯懒得去拿,但骆骆很认真的向他解释蔬菜肉类就得要新鲜的,放久了就没法吃了。

对于食物封易还是比较热爱的,就没再多说什么。

再后来,骆骆就自己去a窗口取东西了。

有一次骆骆拿完东西特意将那窗口只是虚虚掩上,守在一旁听了一会儿,隐约有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传来。

空运啊,真高成本,难不成这真是个偏僻无人的荒岛。

骆骆还有其它想要知道的,直接开启恩格系统问:“这里是a窗口,那其他窗口在哪里,人可以出去么?”

恩格并没有马上答复,骆骆有点心虚,左右看了看:“我的权限是不是不能问这个问题啊。”

系统这回很快“叮”的一响。恩格回答:“是可以的。您的权限已经被提高,恩格可以回答任何已知的问题。”

骆骆这才知道,为了让她能够使用那个手机似的联络仪发送信息,封易已经将她的权限提高了。

这一点还是令骆骆挺开心的,她问:“那我刚才的问题?”

恩格:“系统有其他窗口的信息,但无法操作。其它窗口不在内部系统控制范围,也就是说,是要从外面打开的。”

“那封易呢,他从来不出去么?”

恩格:“恩格无法回答。”

“那些送东西的人呢,他们能从外面打开门么?”

恩格:“b窗口是将人类送进来的通道,血蓝草需要每月进食一次,所以b窗口每月开启一次。c窗口也是存在的……但恩格搜索不到有关c窗口的信息。”

连c窗口是做什么的也不知道啊。

骆骆若有所思地抱了一堆食材回去,其中一只长长的莲藕插在最上面。骆骆想要煲一个排骨藕汤,最近她每天都煮点汤,因为她见到外面树叶有些发黄,各类鸟也是成群列队的黑压压飞过,秋季到了,宜进补。

排骨藕汤还是十分香的,骆骆先盛了一碗自己喝了过瘾,然后又精心盛了一碗,上面撒上细细的几叶香菜几颗枸杞作点缀。

骆骆想起以前在家里,妈妈总是喜欢煲汤,她说食物做成汤最精华最营养,女孩子是应该天天喝些汤的。现在妈妈不知在干什么,如果和自己一队的学生都失踪了,那是应该能上新闻联播的大事,不知妈妈会不会精心煮出一碗汤,却想起女儿喝不到它了。她现在是每天担心受怕,暗然神伤,还是独自守着新闻,怅然出神。

骆骆这样一想鼻子就狠狠一酸,她赶紧在心里给自己讲了个笑话。有些事情不能去想,想也无法,只有振作百分之二百的精神,自己坚持找到出路。

骆骆捧着汤碗噔噔噔下楼,她自从那天给封易送水果色拉尝到了甜头,于是近来几天封易在试验区的时候,她都会送点吃的去。

封易对她这一举动没什么异议,每次送去的吃食他也都吃得干干净净。

骆骆觉得他一个人独处那么久,而现在有人天天给他做好吃的,就算他再变态,也是知道珍惜的吧,就算他脾气再坏,也是会有所动容的吧。

就算不动容,态度缓和点也行啊。张爱玲抓住男人的胃一说,对许多境况来说都是适用的。

骆骆来到他惯常呆的实验间却没看见人。房间灯光充沛明亮,金属案台散着冰冷光泽,一侧支架上又摆了四支小黑管,另一侧立一个黑色不透光的玻璃容器,一支形状特殊的吸液针管搁在案前,旁边是一双白色手套。

骆骆凑上去打量,她还是很好奇这些试管瓶中的溶液是做什么的。封易将自己幽闭在这样一个原始的荒岛上,除了守着这些食人花,一定还会进行些其它不为人知的事情。

骆骆知道影视或小说中,一些国家地秘密实验基地,或者违背人理的生化研究所,通常都是在这种远离人烟的荒岛上。

骆骆小心翼翼拿起那支吸液针管,管身里还存了浅浅一层液体,是近黑的深蓝色。

骆骆突然感觉手上一凉,发现一定是自己把针管拿倒了,因为有液体流出来滴了几滴在手上。

骆骆心下一惊,赶紧扔了针管使劲甩手,暗自祈祷这东西千万别有什么剧毒或腐蚀性。

过了几分钟却没什么感觉,骆骆狐疑地打量着自己的手,液体似乎有黏性,粘在手上一点也没有干涸的意思,但手指仍能弯能伸,似乎没什么大影响。

她鼻尖又嗅到了那种熟悉的,血蓝草的奇异香气。

突然听见问话:“你在干什么?”

骆骆慌忙回头,封易几步便走了进来,看一眼案台,又打量一眼骆骆,音色平静的重复问:“你进来干什么?”

骆骆习惯性心虚,她赶紧托起桌上的碗递过去,讨好的笑笑:“我煮了汤你尝尝,你不在,我刚刚进来。”

封易接过汤碗,骆骆低头发现自己手上的液体已经不见了,刚才用这只手端的汤碗,难不成蹭了上去。

像是油滴到水里一样,那液体似乎溶不进她的皮肤,一碰到其它介质立刻跑了。

骆骆看一眼封易,他毫无察觉,正执碗喝汤。

骆骆只想回去好好洗手,然后问问恩格这些液体是做什么用的。

封易却突然脸色狠狠一沉,手中的碗摔在地上,清脆一响。骆骆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抓住扯至最近,他的声音也跟着沉了好几度,像是努力压抑:“汤里有什么?”

天地良心,骆骆弱弱道:“有排骨和藕,还有盐……啊!疼……”

封易将她双手反剪过来压在墙上,又用手扣住她的脖子,声音沉的让她的心狠狠一紧:“少废话,汤里加了什么。”

他经过多年严酷训练,有毒性物质侵体,他一下就能觉察到。

骆骆欲哭无泪:“……咳,真的什么都没有……你以为我敢下毒么。”脖子上的手一下子收紧了,骆骆挣扎着蹬踹,一脚踹在他的小腿上。他眉间一皱,用腿将她双腿压制住,于是整个人再也动不了。

他的大掌像是铁箍的,骆骆肺里发涨几乎无法呼吸,只是努力发声:“我,我刚才碰到了那些液体……”

封易慢慢感觉到身体的变化,不用她说,他也突然知道自己沾上了什么了。

封易一下子放开她后退几步,骆骆还没喘口气就被他狠厉的眼神吓到了。封易指着门,声音似是挂着冰:“滚出去。”

骆骆还没反应过来,封易又突然上前扯了她的胳膊,然后毫不手软,将她狠狠推出门。

骆骆惯性后退几步,一直撞到后面栏杆上,腰间闷痛,最主要的是整个人不知所措,骆骆感觉简直是劫后余生,一边吸气一边咳嗽,怯怯看向屋里。

封易站在原地弯腰大口呼吸,似乎有点痛苦。

骆骆从来没见他这个样子,而且是自己害得,毕竟是自己把那些液体洒出来的。于是缓了一会,她不怕死的又走上前几步,当然也没敢太靠近:“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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