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2 / 2)

“好奇夫君为何生气,毕竟这副模样也只会给夫君一个人看……”

施傅兴:“……”

少年人的脸更红了。

他似乎是想到什么事情,蜡黄的脸色变成蒸熟的虾子,白玉书生袍将他修长甚至有些瘦弱的身材修饰出来,那一双腿又长又直,仿若山林间的绿竹。

仔细一想,好像有些道理。

邬颜看他纠结的样子忍不住低笑出声,为避免这人绕进死胡同,她另起话题问道:“夫君可是刚回来?是否需要先用些东西,那样的话妾身好起身准备。”

施傅兴回过神,摇头:“已经在路上用过。”

今天恰好有个别村的学子租牛车回家,愿意捎带他,于是施傅兴天不明便动身往家赶,这才赶在了午饭前回来。

邬颜听了点点头,这会儿她已经穿戴好衣服,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披散在背后,遮挡得本就小巧的脸蛋更加精致:“看来是个好心人,夫君得好好感谢他。”

施傅兴不以为然:“不过是有所求。”

邬颜讶异,她原本还以为是施傅兴的好友:“夫君可知他所求何事?”

刚好奇地问完,便见施傅兴看了她一眼。

“男人的事,妇人就不要多过问。”

邬颜顿了顿,心里对她这个便宜丈夫的性格有了更深一步的认识。

呵呵,原来是个瞧不起女人的书呆子。

午饭时间,邬颜做了一大堆粗面饼子,这种食物在施家算得上奢侈,只有施傅兴在家的时候才有机会吃到,平时都是开水冲点儿糊糊喝。

邬颜把摘来的野菜用盐和酱油拌了拌,剩下的就是早晨的咸菜,以及施母亲自从锁住的柜子里拿出来的两个鸡蛋。

“来,三宝,这是娘专门给你做的,吃了补补身子。”

鸡蛋是用油煎的,因为放的油少,许多地方都煎糊了。但桌上的其他人却馋的咽唾沫,尤其小孩子,哈喇子都流出来了。

邬颜也有些想吃。

以前的时候,为了保持身材她很少碰油星,每天都是蔬菜水果,不料到了这里之后,别说吃.肉了,就是蔬菜水果都成了奢侈。

可把大小姐给憋屈坏了。

目光灼灼地盯着便宜丈夫,思考着应该怎么开口。

施傅兴的碗里多了一张煎糊的鸡蛋饼子,他朝母亲点点头,像往常一样慢条斯理地夹起来。

没有羞愧,或者说分给旁人一点的念头。

见状,邬颜轻啧了一声。

坐在她旁边的施傅兴立刻像被惊着的猫儿,侧身蹙眉看她。

“怎么?”

少年人的声音带着变声期的沙哑,大声说话的时候像嘎嘎的鸭子,大概也是明白这一点,施傅兴平日里都是压着,误打误撞增添了丝成熟男人的魅力。

比如此刻,邬颜就因为耳际充满磁性的声音软了半边身子,她捏了捏手心,让自己不要被美色所惑,更何况施傅兴现在的样子实在算不上美色。

身子微微倾斜,娇滴滴的请求像蜜糖一般:“夫君,我也想吃。”

施傅兴身子一僵,软玉在怀,刚吃进嘴里的鸡蛋饼突然就不香了。

少年今年十八,搁到现在还是一个高中生,在古代却可以成亲生子撑起一家的重担。

可论对女性的了解,后者是远远比不上前者的。

加上施傅兴从小对这方面不热络,相处过的女人除了施家的几位长辈,剩下的就是荷花村的大妈大婶,同辈的小姑娘几乎没有见过,更遑论邬颜这种手段的女人?

平白无故,脑海中想起一件事情。

学院夏日薄暮的课后,种满荷花的池塘边上,有些不学无术的学子会凑在一起高谈阔论。

施傅兴是个好学生,自然和他们没有交集,只是偶尔经过时听到了两三句放荡不羁的话语。

学子谈论最多的,是江南秦淮的画舫,那里的女子或大胆开放,或小意温柔,比起县里红楼的头牌都要漂亮,说是皮肤像豆腐一样嫩,每每碰触都会在上面留下数不清的痕迹……

到后面,那些学子就会猥.琐地笑出声,然后将头靠得更近,纷纷攀比自己曾经的“丰功伟绩”。

施傅兴从来瞧不上这些纨绔,仗着家里有钱在学院里混日子,可是这一刻,他突然明白了他们口中的画面。

北里之舞,靡靡之乐。

暴君荒淫,妖姬乱世。

那是任何男人都无法抗拒的梦境。

当然,施傅兴并不是把邬颜与烟尘女子做比较,只是刚才的一瞥,女人的背上好像有些红痕?

“你…想吃?”施傅兴放下筷子,迟疑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

“嗯!”邬颜重重点头。

虽然看起来磕碜了点儿,但她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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