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两声跳水声,河中溅起一大片水花:“呀!三婶,这里有好多鱼啊!”
施禹坤刚入水,突然感觉有滑滑的东西从他腿边滑过,手一抓,一条巴掌大的鲫鱼就被他抓住了。
施禹坤愣愣盯着甩着尾巴的鱼,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还是施禹州大声道:“小坤,小坤抓住鱼啦!”
一石激起千层浪,附近的村民都看过去,施禹坤仿佛站在“聚光灯”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抓到啦,是我抓到的!”
得意地把鱼举起来炫耀,因此险些让鱼逃走。
邬颜:“……”
傻乎乎的。
刚下水就碰到鱼,连女人都以为是她们运气好了,这时候,河边洗衣服的人笑呵呵为她们解答:“村长说过几天可能要下大雨,这不今天通开了上游的河道,放放水。”
既然开了河道,难免有那么一两条鱼偷溜出来。那妇人有些眼热,她在这半中午也没有遇上一条,施家的小孙子刚来就抓住一条,可真是走运啊。
邬颜笑了笑,没有接话,既然抓到鱼,可以回家做饭,只不过她心里惦记着一件事情,便让小孩子们先玩一会儿,自己独自背离人群往西边走去。
热闹的声音抛在脑后,沿着长满野草的径道,在一座比周围其他房子更大更好的房前停下,敲敲门。
“谁啊?”
女人喊话,一边打开门。
邬颜对着妇人行常礼:“大娘,我是施三郎的妻子邬颜,来找村长有些事情。”
“哎哟,可来的不巧,他不在家,村里有人打架,他去处理了。”妇人悄悄打量邬颜,心里不免惊艳。
她经常村里人背后这位施三郎的媳妇,说施母精明了一辈子,偏偏在这上面栽了跟头,一个人牙子手里的女人,还是极其漂亮的女人,怎么可能出不了手?
指不定是那种地方出来的,这身子啊,早被男人给.玩.坏了!
要不,怎么这么久肚子都没动静,快赶上王家的大儿媳。
妇人听了旁人的话,对邬颜是既好奇又纳闷,但因为邬颜平时不爱出门,她并没有见过,此刻看到女人的模样,心想怪不得能传出那些话,普通人家哪里能养出这般水灵的姑娘?
“小邬啊,进来坐坐吧。”
“…不了。”邬颜摇头,“不知道村长最近有没有去过县城?”
妇人想了想:“前些日子去过,问他干什么也不说,对了,小邬你问这干啥?”
邬颜浅浅一笑:“实不相瞒,当时我也去县城了,在路上丢了个头钗,虽然不是贵重的东西,但是夫君送的,有些不舍得,听说当天村长也去过,所以才想问问有没有捡到。”
“哎哟这个我就不清楚了,要不等他回来我给你问问?”
“如此便麻烦大娘了。”
“不麻烦不麻烦。”
告别妇人后,邬颜原路返回。
路上,她反复思考刚才村长媳妇的话,如果没有撒谎,村长当天下午就去了县城报官,可为何十多天过去了,官府迟迟没有动静。
心里有些着急,她问过施母关于县令的事情,不止是施傅兴,施母也对这位金城的县令赞不绝口,勤俭廉政,爱民如子,在他们口中中塑造出的庚县令,完全是一个清廉的官员形象。
难道村长并没有报官?
或者村长报官了,但是下属阴奉阳违,没有将任务落到实处?
不行,不管如何她都要亲自去县城看一看。
……
晌午正当时,家家户户升起炊烟,施家人准备好明日去县城卖的田螺,接连忙了好些天,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忐忑和喜悦,见邬颜回来,施母立刻喜笑颜开:“老三家的,都弄好了,你看看还有什么差的?”
“有娘盯着,肯定万事都好,”邬颜沉思了会儿,“不如我们再备些果汁,到时候随着田螺一起卖。”
炒田螺又咸又辣,吃多了肯定要喝水,与其喝别人家的水,不如直接从他们这儿买。
“哎哟,这个主意好!”林氏在后面叫唤,叫唤完后突然想起自己不受邬颜待见,讪笑两声,“三弟妹就是比我们这些庄稼汉聪明!”
邬颜:“......”
她都不知道林氏是怎么活到这么大不被人打死的。
周围一群“不聪明的庄稼汉”的脸色都变得不好,施母直接转头骂了个林氏狗血喷头,然后打发人去煮粥:“行,这个时节正好石榴下来了,我去王家要点石榴,弄一锅石榴水。”
闻言,邬颜眼睛一亮,像是藏着片片繁星。
得来全不费工夫!
“娘记得给媳妇摘颗最大的,媳妇给娘做红烧鱼吃!”
“咋了,跟我出主意呢!”施母摆摆手,脸上却带着笑意,“放心,最大的绝对不给王家媳妇留下,都给你摘回来。”
得到了承诺,邬颜心下舒快,换下衣服去厨房准备今天的午饭。
林氏正蹲在小灶前烧火,见她进来做饭,立刻背过身:“这次我可以没看,三弟妹别冤枉我。”
“……”邬颜嘲讽地勾起嘴角,“如果二嫂不做,弟妹怎么会冤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