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倒让宋明晏惊讶了,哲勒给过他刀,马,弓箭,食物倒是头一回。他把盖子打开,顿时热雾扑面,从罐中飘出一股谷物香气——他自从踏上北漠的土地,就再也没见到过“粥”这种东西了。
少年抱着罐子,指尖的冰凉被隔着陶瓷的热度慢慢融化:“这是……殿下煮的?”
哲勒坦然点头:“你姐姐都饮食不惯,我倒忘了你也是从东州来的。”他停一停,“是我疏忽,抱歉。”
宋明晏眨眨眼,不自觉露出一个轻软的笑:“……谢谢。”
“你下午才吃过东西,到现在这么久我猜你估计也有点饿了,吃完去睡吧。”哲勒道,“明天还是按时吃饭,按时练刀。”
“嗯。”
宋明晏真是庆幸帐中暖和,仿佛自己的脸是被火焰烤红的。
哲勒见宋明晏道谢收下,才完成任务般吐了口气,朝宋明晏摆手让他自便,自个去帐边的床上合衣躺下休息去了。宋明晏则默默坐到一旁捧着罐子,有些出神。
煮粥不需要什么手艺,哲勒估计也只是把这事当做一点举手之劳,当做是他应做的疏漏补偿罢了,但就是因为他这样曲直分明,才叫人没法招架。宋明晏抿了抿嘴,拿起勺子尝了一口,突然愣住了。
甜的。
他飞快地扫了一眼躺在床上合眼养神的哲勒。
就算是疏漏补偿,那也不用在粥里给糖呀。宋明晏想。
他又舀了一勺,吃了一口。
嗯……又吃了一口。
【事后小剧场】
羊:孤涂殿下,你把我当几岁的小孩在养啊,我早就不是吃甜粥的年纪了……
狼:不吃还我。
羊:我已经吃完啦(*ˉ︶ˉ*)
狼:那还说你不是小孩。
羊:………………
宋明晏赶路了两天一夜,若不是帕德拦在他马前,硬拽他下来,只怕他是打算不眠不休冲回王畿了。
“你年轻,精力好,可这人受得了,马也受不了啊。”帕德看了一眼宋明晏的马,“好吧,你家灰烟也年轻,精力好。咱们都是老胳膊老腿,没法跟你俩比。”
灰烟仿佛听懂了赞美般打了个愉快的响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