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沈诚刚到事务所,就接到了阿姨的电话,说衣衣学游泳的时候呛水了,医生看过了没事,但她一直在哭,止不住一样。沈诚就无心工作了,转身出了事务所。
衣衣全名叫沈乃衣,是沈诚的女儿。
沈诚妻子韩白露还在广州拍戏,所以衣衣就交由沈诚和阿姨带。
回到家,衣衣蹲在门后,手里抓着小熊饼干,脸上有两串泪痕。
阿姨很抱歉:“对不起沈先生,是我的错,我应该守在旁边的。”
沈诚淡淡说道:“没事。”
阿姨很年轻,三十多岁,主修幼儿教育,拿到了营养师的资格证,声音也很温柔,条件上是沈诚会优先考虑的,所以进入沈家门时还算轻松。
她对衣衣很好,甚至说,比韩白露这个亲妈还要好。
这也是继辞退两个对沈诚不怀好意的阿姨后,第一个对沈诚没有想法的阿姨。
衣衣看到沈诚,抬起头来时小眼圈又红了,嘴也撇着,看起来就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沈诚蹲下来,握住她一双小‘馒头’,口吻一改平常的淡漠,稍微有那么丝温暖:“不高兴?”
衣衣泪珠子啪嗒啪嗒的掉,就不说话。
沈诚有办法治她动不动不说话、闹小脾气的毛病,“你把小熊饼干倒进泳池里,让其他小朋友捡来吃,你比那些小朋友还委屈是吗?”
衣衣嘴撇得弧度更大了。
阿姨微微张嘴,有一丝惊诧,沈诚竟然知道发生了什么。转念一想,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她对他的印象就是他从没有说过错话,永远思虑周全,有至少两套方案的准备。
沈诚领着她的手到她房间,让她看着他在她的小浴缸里放满水,然后倒进一整盒小熊饼干,跟她说:“把它们都吃了,我就允许你下次继续这样对待朋友。”
衣衣看着小熊饼干飘在浴缸里,本来只是啪嗒啪嗒掉的眼泪开始如串掉,哇的一声哭出来。
沈诚又在她面前把小饼干一枚一枚捡到盘里,递给阿姨。
衣衣哭了半天发现沈诚并不哄她,慢慢就不哭了,只剩下肩膀和小胸脯一抽一抽。
沈诚看她消停了,重新蹲下来,把她的眼泪擦干净:“女孩子不要哭,眼泪是最没价值的东西,它只会让人觉得你好欺负。”
衣衣撇着小嘴点点头:“爸爸……对不起……”
沈诚顺顺她的呆毛:“你没有对不起爸爸,你是对不起你的小伙伴,下次见面记得要道歉。”
衣衣很小声地应着:“嗯……”
沈诚解决完衣衣的问题,把她重新交给阿姨,然后跟她说了句话:“我很信任你,你也值得我的信任,但同样的事情,我不希望再发生第二次。”
阿姨抿了下嘴,是个抱歉的态度:“很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沈诚微微颔首,跟她别过。
阿姨在沈诚走后,总算是松了口气。她身上还有教堂香的香味,它们在这时全都跑出来,就像是在嘲笑她的自不量力,也像是在讥讽她这点小聪明用错了地方。
沈诚是喜欢詹姆斯·海利那个焚香教堂的香味,但他不喜欢那种香味被用在身上。
他从家里出来,返回事务所,把计划在上午完成的工作赶在中午饭之前完成了。只不过,这顿中午饭比平常晚了一些。
韩白露是下午知道衣衣的事的,打来电话指责了阿姨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