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律，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身上还痛不痛？” 然后第一反应就是戎律怎么样了。
戎律眼皮不断开合，还在充血的眼球其实看不太真切。
但宿双白皙的脸上因为睡姿而留下的几道红痕格外明显，刚睡醒后略带迷蒙的眼神格外招人，他情不自禁地就伸手过去，在那几道印子上摸了摸，像是这样就可以让那痕迹瞬间消失不见似的。
“都压出印子来了，怎么没回房睡？”
宿双在他的手触上来的刹那下意识地蹭了蹭，发觉自己奇怪的举动之后红着脸躲开, “能说话了？” 虽然听起来他说得还是很费劲，但也还算流畅，昨天听说血水呛到肺里的时候她还很担心会不会有什么其他后遗症。
戎律点头，“我想喝水。”
宿双立即起身想要去桌边拿水，一站起来才发现腿也麻了，差点没直接倒在戎律身上给他来个二次伤害。
“就你这么点重，压下来也没事。” 戎律像是无师自通了读心术，一下就看穿了宿双刚才脸上一闪即逝的后怕。
看来这小子是真的没大碍，都能跟她耍嘴皮子了！
宿双取了水回来想要扶着他坐起来，但想着这可是断了根肋骨的人，便坐到床头，小心地把他的脑袋抬了抬放到自己胯弯，这才就着微微仰起的弧度给他喂水。
戎律喝完水，颇为遗憾地想，如果脖子也受伤了，是不是这女人就要直接用嘴给他喂水了呢？
“我去让人做点你能吃的，顺便把药给你端过来。” 宿双放下杯子就要出去，却被戎律叫住。
“素素！”
宿双脚步一顿，终于不你啊你的，肯叫她名字了？别是又在说梦话吧？想到上次的事情，脸上又有点发热。
“怎么？”
“你不问我昨天为什么跟李赫打架？”
宿双听着这话竟然笑出来，“那也叫打架？” 说完收起笑，又是一阵心疼，“打架那得有你来我往，你那就是被压着打，以后要打也要先掂量掂量，打不过的就坚决别动手。”
“心疼我了？” 戎律看她说得激动起来的样子眼角都微微泛红。
“那你为什么跟他打架？” 宿双不理这有些似曾相识的流氓腔调，顺着他的意思问道。
“我被锦衣卫收下了，秋招过后就进新兵营，李赫看不惯……” 这还在继续给李赫抹黑。
“为什么要选锦衣卫？” 宿双关注的却是这个。
“素素说过的，锦衣卫有只手遮天、偷天换日之能。”
宿双一阵怔忪，这是入京那天她亲口说过的话，没想到戎律竟然当了真还放在了心上，片刻后又失笑，“那也得先取代宛子钦成为锦衣卫第一人才行，就算你今后有一天当上锦衣卫指挥使，也要看是不是受皇帝信赖重用的指挥使。”
这话已经算是在打击少年的野望了，但戎律一点没在意，“我知道，来日方长。”
宿双又是一愣，臭小子在她忽略的这段时间，不仅身体长大，心理也愈发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