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金东贤扔了进去,我就将门关上了,我直直地看着金东贤,“刚才晓瑜的话我都听到了,说吧,你是不是见到念钟了?!”
金东贤从自己的衣服兜里掏出了烟,大摇大摆地坐在了我的床上,点燃烟,猛吸了几口,一根烟就这样没了。扔了烟蒂,他才是抬眼看着我,满眼的幽怨,“我坐牢的事情看来你们都不记得了!”
我心里一怔,他是因为坐牢才会做这些事情吗?!
“坐牢?难道不是你罪有应得吗?念钟什么都没做,你不能伤害一个孩子。”
金东贤冷笑一声,“好啊,让金钟过来给我道歉,跪下来跟我道歉,到时候我会考虑对他儿子好一点的。”
我十分震惊地看着金东贤,他居然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金钟的身上。
金东贤笑了,站了起来,手插在裤兜里,“嫂子,你说这几年的牢我也不能白坐啊!你为了金钟,把我跟晓瑜都拖下水,他如果不能为了你们的儿子跟我下跪,那他就不是一个人了。”
看着金东贤无比自信的样子,我有些说不出话来,他这一次是吃定金钟了。
“你不是还有事吗?你的话我会转告给金钟的,我就不留你了。”我让出了道,心里却开始打鼓,对付金东贤,我也需要做几手准备。
等金东贤一走,我立马给刘鸿渝警官打了电话,告诉了她我今天晚上听到的看到的。
刘鸿渝警官有些兴奋,“那就是有方向了,好!我现在就开始查,有消息就给你打电话。”
挂了刘警官的电话之后我又是打了电话给方子,他认识的私家侦探比较多,他的调查路子也比我多,交给他调查,我也比较放心。
最后一个电话,我打给了金钟。接电话的人却不是金钟。
“喂?”是萧子怡的声音,仿佛是刚刚睡醒,语气还有些疲倦。
“金钟呢?!”我走到窗台前,打开了窗帘,看着窗外闪耀的霓虹灯,我忽然间后悔打了这个电话,我大概是忘了,忘记金钟有妻子的,半夜的这个电话,真是对自己身份最大的鄙夷。
那边窸窸窣窣了好一阵,萧子怡的声音才是从那边传过来,“谭晓菲,你半夜打电话找我老公有什么事情吗!?”她的声音压得很低。
我拧眉,她还在强调自己的身份。
旁边房间的窗户是打开的,我忽然听到里面传来女人娇喘的声音,抱着手臂,夜风打在我的身上,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没什么事情的话,我挂了,别再打来了!”萧子怡冷声说道。
我猛地睁开眼睛,“现在你不把电话给金钟,我一会就冲到你们家门口去敲门。”
我的话音刚落,萧子怡就骂了起来,“谭晓菲,你他妈的怎么这么贱,金钟不爱你了,甚至还让你坐牢了,你怎么还要往他身上贴!?”
我咬牙,我早就习惯了别人对我的辱骂。
云淡风轻地问道,“哦?是吗?给你一分钟的时间,如果金钟没接电话,我就过去了。”
而后传来忙音,萧子怡把电话挂了。
再拨电话过去,已经是关机了,萧子怡那么怕金钟接这个电话,以为我还不敢半夜去他们家!
我抓起自己的手包,楼下取车,直接奔到了金钟家门口。
金钟早已发家致富,他们的房子却始终都没有变。
站在门口,伸手按了门铃,不多时,门就开了,萧子怡穿着睡衣身上盖在毯子坐在轮椅上,一见是我不惊讶,却怒发冲冠。
我哪里管她多咄咄逼人,我直接走了进去,推着萧子怡的轮椅往里走,将她推到了客厅,我就往他们的房间走去。
“谭晓菲,你给我滚出去!这里是我家!”萧子怡大吼。
金钟房间的门是半开着的,屋里漆黑。
而旁边的小房间的门打开了,妮妮探出个脑袋,望着我,只一眼,又是把头缩了回去。
“你把我女儿吓坏了!”萧子怡推着轮椅,慢慢向我靠近。
金钟房间的床发出声响,我走了进去,刚进门,我就被一只手拉了进去,身后的门关上了。
金钟伏在我的耳边小声说道,“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大半夜的,说什么都说不清楚。”
客厅里传来萧子怡尖锐的骂声。
我迅速将门反锁,熟练地在墙壁上摸到打开,“啪嗒”一声,房间的灯亮了起来,金钟的脸有些憔悴,他光着上身,下身却穿着一条长裤,他跟萧子怡一起睡觉的穿着还真是让人费解。
“妮妮现在没事了!?”我避开金钟的眼神。
金钟站在门口,看着我走到他们的床前,床上是两床被子,他们看起来并没有睡得太近。
“好多了。”金钟的回答十分剪短,他背对着我,插着腰看着那道门,“你明天到我公司去,有什么话到哪里在说。”
他不转身,我还以为他们的关系真没什么,可他一转身,我就看到了在他背上的抓痕,那么巧,像极了他趴在女人身上被女人抓出来的痕迹。
“我见到金东贤了。”我扭过头,并不想看到他的背。
“哦,他早就出狱了,来找过我两次,都是要钱。”金钟十分自然地说道,又是扭头看着我,“你来找我不是为了这件事情吧?!”
我走上前去,抓着他的胳膊,他手臂上的青筋都是凸起的,感觉有些静脉曲张。
“我只是来给你说句话,金东贤说了,如果我们想见到念钟的话,你得去跟他道歉。”话说得很婉转,我并没有说金东贤的具体要求。
金钟诧异,“念钟在你金东贤的手里?”
我把自己在酒店偷听到的话都跟金钟说了一遍,在萧子怡的谩骂声中告诉了金钟。
金钟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不停摇头,“不可能的,如果念钟在他手里面,他找我要钱的时候他就会说的。”
“万一真的在他手里呢?金钟,做错事情的是我们,不是念钟啊!”我有些歇斯底里,我也不知道这样的绝望从何说起,我也不知道自己的悲伤从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