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阿麽听着点头称好。“这想法好。阿水屋前有株杏,果子结的挺可喜,昨个过来时,还跟我说,也就这两天等菜长好了,摘了一块挑镇上卖,你要收杏,正好让他直接挑了送你家去,称称有多少斤。”
说着,刘阿麽就起了身。“我现在就跟他说去,季哥儿要忙着做果酱,就先回家忙着。”
“那好,麻烦刘阿麽了。”这阿水是哪家,季安逸还真不认识。
他拿着麦芽糖回了家,放下东西就去了地窖,把杏捡了出来,拿到井边洗好,去了核。
麦芽糖较为粘稠,季安逸拿着勺子,均匀的把麦芽糖分布在果肉上,用坛盖盖好。
置办生活用品时,他特意买了两个较大的坛子,用来腌制。
腌制得费些时辰,趁着这空档,季安逸准备剁些辣椒酱,家里的辣椒酱没剩多少了,做十罐子卤味萝卜干远远不够。
他先把屋前的辣椒清了些,还留了点,过几天小木就要过来拉蔬菜了,没辣椒可不行,山坳里的辣椒昨个已经清了挑镇卖成钱了。
刚洗好辣椒正准备剁时,刘阿麽和一个年纪相差不多的哥儿走了过来,那哥儿背着个背蒌,黄澄澄的杏,老远就能瞧见。
“季哥儿这是准备剁辣椒?”刘阿麽笑呵呵的问了句,又看了看旁边的哥儿对着季安逸说。“这是阿水,你可以喊他钟三阿麽。”
“钟三阿麽好。”季安逸笑着打了声招呼,然后,才回刘阿麽的话。“对,辣椒酱有些紧,就准备剁一些。”顿了顿,他又说。“刘阿麽钟三阿麽,我这辣椒酱需要量多,家里若有,我按四铜板一斤收着,就是这辣椒酱得剁的细碎些。”
家里的地到底有些少了,菜种的不多,不仅辣椒酱,这萝卜也少了。
当然,就算地多,就他俩也忙不过来,他是想挣钱,可也不愿意把自个累垮了。
“四铜板一斤?”钟三阿麽明显有些不太相信。
辣椒多,价位上不去,一般是二铜板一斤,这些天挑着王家屋后的井水浇灌,种出来的菜水灵些,价位才涨了一铜板,辣椒是三铜板一斤。
“对。不过,要注意这辣椒酱得剁的细碎些。”说到这,季安逸停了会,很认真的说。“这是卖买上的事,不比旁的,该说清还是得说清楚,万一卖主不满意了,不再做这生意了,大家都讨不着好,刘阿麽钟三阿麽你们看,我这话说的可对?”
“对。”钟三阿麽毫不犹豫的应了。“季哥儿我家辣椒有不少,你看,这辣椒酱得剁成什么模样,你给我瞧瞧,回头我照着做。”
四铜板一斤的辣椒酱,这东西重量足,很容易见钱的,家里又能有一笔收入了。
“瞧我。”季安逸一拍脑袋。“忘了让刘阿麽和钟三阿麽进来坐了,先坐着,我拿辣椒酱出来,让瞧瞧模样,我们做的好了,这可是一个长久的卖买。”
看完这辣椒酱了,刘阿麽和钟三阿麽心里都有数了,这会,才想起杏的事情来。
“季哥儿这杏你称称。”背蒌里还搁了一把称,钟三阿麽也没说价。
季安逸看了看,没动,直接问。“钟三阿麽称了是多少斤?我自是相信你的,镇上是卖两铜板一斤,我呢,也是这么一个价。”
“九斤,凑了个整数。”刘阿麽在旁边乐呵呵的说。
“对。”钟三阿麽呵呵的笑,很开心。
“好。我拿钱去。”当下,季安逸就出了厨房,进了屋数了十八个铜板出来。
钟三阿麽接过铜板,也没数直接搁进了钱袋里,放妥当了,问季安逸。“季哥儿那辣椒酱我明个就送些过来?”
“成。我这两天正紧着,有些话钟三阿麽也别嫌我一直叨唠,这卖买也是我机缘巧合下得来的,想靠着它攒些钱,把这屋子翻翻过个好年,我想钟三阿麽也是这么想着,多挣点钱多攒点儿,咱俩一样的心思,这活自然就得精细点做着,卖主高兴了,卖买才能长久的继续。”
“那是,正是这么个理,我心里头清楚着,季哥儿放心吧,这活我会精细着做,保准你满意。”说着,钟三阿麽看向刘阿麽,笑着说。“家里还有一堆事,我就先回去了。”
刘阿麽笑着点头应了。
待钟三阿麽走后,季安逸看着刘阿麽,笑着调侃了句。“刘阿麽我可是眼巴巴的在等着你的麦芽糖呢。”
“我回头这就给你做去。”刘阿麽揉了揉他的头发,笑着大步走了。
刘阿麽走后没多久,又有一个哥儿背着杏子过来了,说要卖给他。
季安逸瞧了瞧杏,笑着应了,过了称,把钱给了他。
家里没麦牙糖了,天热,季安逸把杏挪进了地窖,等刘阿麽的麦芽糖来了,就赶紧处理了。
忙完这事,坐下来正准备剁辣椒。
就听见王小二欢喜的声音,媳妇媳妇一路边喊着边走了过来。
“回来了。”季安逸只好又搁了活,站起身,温温和和的笑着,看着王小二走到他身边,把他搂紧在怀里。
他能感觉到,呆子很开心,很开心,看来他是很欢喜跟着村长学打拳。
“媳妇,媳妇,媳妇,高兴,高兴。”
“嗯。高兴就好。”季安逸听着这话,心情也愉快的很。
呆子在他的身边,他的情绪受他的影响,也很容易因为一点点小小的事情,欢喜着高兴着。
就像是现在,他笑,笑的那么开心,他也不由自主的跟着笑,有点傻里傻气的感觉。
两人正傻呼呼的乐着,有个声音响了起来,带着浓浓的调侃。“瞧着俩小口可真够恩爱的,大白天就抱一起了,真是不害臊啊。”
这么一说,季安逸赶紧挣开了王小二,有些略略的不自在。
“哟,脸红了,害羞了,哈哈。”
这人季安逸认识,是个性子爽朗的哥儿,二十岁左右,夫家姓李,却不是跟李大哥儿一家。
按李家姓排行,他夫家排第四,村里人喊他李四哥儿。
李四哥儿夫家这边的阿爹,跟李大哥儿夫家这边的阿爹,是两兄弟,亲的,年纪相差有些远,隔了整整十岁,两兄弟虽是亲的却不太亲近,这两家人的性子也相差甚远,一个精明爱捡便宜还抠,一个爽朗和气不拘小节。
有段时间村里人都爱念叨着,这李大爷和李大麽不知是怎么教的,教出完全不同性格的两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