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年过七旬,双足年轻的时候被滚落山崖的巨石砸伤,从此下半身便瘫痪了。平时族里召开大会,由人抬着竹椅将送到宗族祠堂内。
长老名叫阿坤,寨子里的人大多都是他的小辈,自然没有人敢直呼他老人家的名字。阿坤有一个过继的养子,含辛茹苦的将养子抚养成人,没想到这个养子居然跟一个外族的女人跑了,从此阿坤的性情就变得非常的狂躁怪癖,他极其的痛恨外族人。
李伊贺是由佐鼎带入长老阿坤的家中的,原本躺在竹椅上的阿坤极其的平静,但是当他听闻李伊贺是一个外族小子时候,他的情绪极其激动,不断的用手摔砸一旁的碗碟。
“滚,滚……”阿坤极其激动的大吼道。
“长老莫要激动,我来并没有任何的恶意。”李伊贺解释道。
阿坤用手指着佐鼎道:“小子,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把这个外族的小子给我轰出大江寨,这个外族人留在大江寨就是一个祸害。”
佐鼎没想到长老阿坤反应会如此的激烈,他说:“长老,父亲已经决定让小李留在大江寨了。小李人非常的好,他现在已经无处可去了。”
阿坤说:“我们大江寨绝不会收留任何的外族人,外族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只有我有在一天,就绝不允许任何的外族人进入咱们的山寨。”
李伊贺没想到长老阿坤这般的不通情理,没想到他只能够离开。下楼的时间他看到阿坤的妻子正在忙碌的喂着牲口,实在没有想到一个瘦瘦小小的妇人居然有那么大的力气,因为阿坤身体残疾,老妇人守了一辈子的活寡。
李伊贺觉得阿坤有些自私,圈禁了一个女人的一生来照顾自己。只将女人看作附属品的男人,是绝不会有半点的忏悔愧疚的感觉的,他们只会怨天尤人,抱怨上苍对自己不公平,他们从不会在自己的身上找原因。
他有点理解阿坤的过继的养子为什么会跟外族的女人私奔了。
佐鼎说:“小李,你不要在意。现在长老身体不好,他已经很少参加寨子里的会议了。现在我的爷爷是下一任部族的长老,只要他让你留下,你就可以留下。”
李伊贺并不在意自己是否能够留在大江寨,他现在只关心自己能否找到血胆灵芝救睿什的性命。
心中设想甚好,可是没有想到真正实施起来却极为的困难。毫无头绪举步维艰,李伊贺甚至不知下一步该如何走下去。
佐鼎的娘芸香病了许久一直卧床不起,佐伊一直尽心的照料的自己的娘。族中的巫医开了许多的草药但是就是不见任何的效果。
听闻佐鼎与佐伊的娘身染重病,李伊贺主要要求为芸香治病。
“小李,连族中的巫医都没有办法,你有办法救我娘吗?”佐鼎不知道李伊贺的真实年龄,光看外表他一直以为李伊贺比他小很多。
“我跟族中的巫医学过数年,没准我可以治好婶婶的病症。”李伊贺自认自己的医术比山寨那些年长的婆婆高明太多。
“那你请跟我来吧!”佐鼎前方引路,将李伊贺带到了母亲房间。
开门的瞬间李伊贺就嗅到了一股极其刺鼻的味道,可能终日不通风不见光的缘故,屋内潮湿阴暗,角落还长出一堆蘑菇。
佐鼎搬了一个小藤椅示意李伊贺坐下,他坐下为疼的脸色煞白虚弱的芸香诊病。他稳定自己的心绪,感受着芸香的脉象。
她脉象虚沉有气血淤结的症状,他抬头问佐伊道“你的母亲已经多久没有来癸水了?”
“有六个月了?”佐伊的脸色涨红。
“六个月没有来,你们都不觉得奇怪吗?”李伊贺问道。
佐伊说:“寨子里也有女子像母亲这般年岁闭而不来的,所以我没有太在意。”
李伊贺说:“那些巫医开的药方非但不能够让你的母亲身体复原,反而她身子更加的虚弱。”
“我娘到底怎么了?”佐伊不安的问道。
“她怀孕了。”
佐鼎与佐伊一脸的吃惊,他们兄妹实在没有想到母亲这个年岁还能够再次的怀孕。
李伊贺说:“孩子已经胎死腹中,如果不及时处理,恐怕你的母亲性命不保。”
兄妹两个人对视,完全不知该如何处置,毕竟他们年岁尚浅阅历不深根本没有经历过这般凶险的事情。
李伊贺说:“我现在需要配一副烈性的打胎药,将你们母亲体内的死胎流下去。”
“我娘为有危险吗?”佐鼎一脸紧张的问道。
“如果这个死胎不打下去,不出七日你娘必然会魂归西天。”李伊贺一点都没有危言耸听,如果芸香体内的死胎不及时处理,她的身子已经熬不了多少时日了。
佐鼎说:“你需要什么草药,我这就去给你准备,小李你一定要治好我娘。”
“你放心吧!你们家有恩与我,我一定会全力救治你娘的。”李伊贺嘱咐佐伊开窗通风更换被褥,停止服用巫医开的汤药,尽量给她喂一些白米粥,让她有力气与病魔战斗。
李伊贺需要的草药寨子里并没有,没办法他只能够入森林采药。原本他想画图让佐鼎将采药采摘回来,可是寨子里笔墨纸张都没有,他们将独有的文字刻画在石壁木桩上,掌握文字的人并不是很多,他们都属于赫黎九寨的上层人士。
佐鼎引路,李伊贺沿路寻找适合自己的草药。
“小李,这山林有许多野兽,不要害怕我来帮助你。”佐鼎的手里拿着一把柴刀,一副随时戒备严阵以待的警惕模样。
李伊贺心说,如果真的遇到危险,咱们说不上谁保护谁。
因为要整株入药,被篓筐的李伊贺跪在地上神情专注的挖着。奈何这株药草的根茎深扎泥土地层极其的难挖,加上的天气闷儿一会的功夫他就大汗淋漓,天气闷热的连一丝风都没有。李伊贺坐在草地上,不断用手给自己扇风。
就在这时,佐鼎对他说:“小李,你不要动。”
“怎么了?”李伊贺问道。
还未等李伊贺反应过来,佐鼎手中的柴刀已经抛掷过来,柴刀在他的耳畔掠过,那引动空气呼啸的风声令人毫毛立起。
李伊贺扭头看到柴刀砍死一条胳膊般粗细的大蛇,刚刚可能是太过专注,他居然没有发觉这条蛇正在悄无声息的靠近自己,这要是被它缠上这可不是咬一口那么简单。
佐鼎上前拔出拆开,他三下五除二的将这条蛇剥皮了,他将蛇胆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