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师傅,好久不见。”师恒道这一礼不仅身旁的周博文看呆了,四周的人同样都是一脸震惊的神色,站在前面的狂风道长,墨家的掌门人墨非更是转过头来,一脸惊诧之色。
师恒道可是堂堂的国学三师之一,在国内文学界享有崇高的地位就不说了,哪怕就是在很多企业家,特别是燕京的企业家里,也是相当的有名气。
文学和现实的影响力结合在一起,儒家可以说是现在诸子百家中混的最好的一家了。
堂堂的儒家门主对于一个年轻人如此客气,甚至弯腰行礼,眼前一幕自然是惊到了在场的人。
“师先生别来无恙,风采更胜往昔。”唐昊倒是表现的很是自然,他可不认为师恒道是在自降身价,抬高自己,之所以如此,完全是随心所致,儒家讲究的是无欲而为,和道家的无欲则刚有异曲同工之妙,是为儒家的核心思想。
“呵呵,还好,老骨头还不错。”师恒道和唐昊打了打招呼,冲着一旁的周博文点了点头,周博文虽然同是国学三圣之一,但是同道中人,文人的特有的傲气,让他们谁都不服谁,自然是谈不上客气一说,更何况去年两人还因为正统和新学之事争执的面红耳赤。
周博文也是略微一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呵呵,真巧,师门主今天也来的如此之早啊。”狂风道长一脸笑意的走了过来。
“狂风道长客气了,我是最晚一个到来,何谈早到之说。”说着,师恒道还看了眼站在不远处的墨非一眼。
“师门主此言差矣,所谓重轴压后,今日师门主这最后一个登场,显然是想儒,道,墨三家合三为一,以师门主为首啊。”狂风道长一开口火药味就很浓,话一落下,师恒道眉毛一跳,站在不远处望着这边的墨非更是神色巨变。
“狂风道长这话就错了,所谓师者为先,狂风道长第一个登场,相必是想做我儒,道,墨三家的掌门人了吧。”师恒道淡淡的话语却是让狂风道长神色一变,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老道我不过是早来一步而已,谈何做两位兄长的掌门呢?”
“老夫不过是晚来一步而已,也谈不上重轴压场。”师恒道不愧是国学三圣之一,这淡然的话语,却是说的狂风道长一时间有些无从答口,随即,狂风道长却是把头转望向身旁的唐昊。
“刚才见师门主对唐馆长施以弟子之礼,难道说师门主已经是国学馆的讲师不成?”狂风道长故作一脸的惊讶,不等师恒道开口,唐昊却是接口道。
“师先生和我乃故交,自古儒门多礼仪,儒门之礼冠绝天下,自是狂风道长所不知的。”唐昊淡然的话语却是暗指狂风道长没有礼貌,礼方面就相差师恒道很远了。
狂风道长哪能不明白,当即神色一变,随即哈哈大笑道。
“故交果然不同,老道我深为佩服,只是这礼为何意?老道我深为不解,不知唐大师能否为老道我指点迷津,点拨一二呢?”
“《曲礼》曰:‘道德仁义,非礼不成,教训正俗,非礼不备。分争辩讼,非礼不决。在孔子的思想体系中是同‘仁’分不开的。’孔子说:‘人而不仁,如礼何?’他主张‘道之以德,齐之以礼’的德治,打破了‘礼不下庶人’的限制。到了战国时期,孟子把仁、义、礼、智作为基本的道德规范,礼为‘辞让之心’,成为人的德行之一。而孔子,孟子皆为儒家之人,从这点可以看出,儒家当礼之典范,说之冠绝天下不足为过。”
一旁的师恒道自是骄傲的点了点头,唐昊这番夸赞让师恒道颇为受用。
倒是一旁的狂风道长脸色巨变,随即看着唐昊道。
“唐大师,我问何为礼,礼有何用,不是让你背典故,说曾经的往事的。”狂风道长说着还看了眼身旁的师恒道。
“礼为四原则,‘尊重’原则,‘遵守’原则,‘适度’原则,‘自律’原则。不损害对方利益,同时又要保持自尊,这为礼,就好比狂风道长和我之间的话语,你问我答,不作推诿,则为礼。”
“好。”一旁的周博文点头颔首:“唐大师这番话说的老夫颇为赞同,《礼记》云:治国以礼则‘官得其体,政事得其施’,治国无礼则‘官失其体,政事失其施’,结论是:‘礼之所兴,众之所治也;礼之所废,众之所乱也’。所以社会离不开礼,唐大师刚才那番话,实在是让老夫大开耳界,叹为观止,好。”
“呵呵。”狂风道长眼中闪过一丝怒色,很快却是恢复正常。
“唐大师实在是好口才,不过老道要是问了,唐大师既为辩学讲师,自然明白之典故,不知辩学这两个字为何意,何解啊?”
“说到这个,倒是和墨家有些渊源了。”
一旁正望过来的墨非神色顿时一动,看着唐昊的眼神有了丝好奇,他很好奇唐昊的身份,能让这群老学究看中的人,一定不是普通人。
第258章 国学之争
“惠施,宋人,是名家的代表人物,同时也是辩学的开山祖师,他和墨家一般曾努力钻研宇宙间万物构成的原因,他说:‘至大无外,谓之大一;至小无内,谓之小一。’《墨子·经说下》说:‘或不容尺,有穷;莫不容尺,无穷也。’两则为一,实为异曲同工之妙,墨家认为‘中’(中心点)到相对的两边的终点是‘同长’的。《墨子·经上》说:‘中,同长也。’而惠施反驳说:‘我知天下之中央,燕(当时最北的诸侯国)之北,越(当时最南的诸侯国)之南是也。’因为空间无边无际,无限大,到处都可以成为中心。这可谓是最早的辩学形成。《墨子》一书中的《经上》、《经下》、《经说上》和《经说下》可谓是最早的辩学书籍。”
“唐大师,我问你何为辩学,你老是跟我背那些古文典故,是何用意,似乎无典故你无法自圆其说,无法解释啊。”狂风道长一席话似有所指。
唐昊却是摇了摇头。
“狂风道长,你这就错了,我是以辩学的形成来和你解释何为辩学,古为辩学,现为辩论,同是一个意思,只是叫法不同而已,世上有难事,一为将别人钱装进自己口袋,小偷和抢劫犯可以做到,二为将自己的观点装进别人的脑袋,这为最难,辩学最难的就在于将自己的观点输入到别的脑袋,让别人赞同自己的说法,观点。就如同狂风道长的,我用事实来证明自己的观点为正确,你却是认为我是错的,我们两之间的辩论,也可以称为辩学。”
狂风道长张了张嘴,发现眼前的年轻人确实不简单,看起来外表普通,没什么城府,实际上内心逻辑之慎密实在是超乎狂风道长的所料,想到这里,狂风道长不由正视起眼前的唐昊来。
“唐大师,自如此,我当想问,唐大师竟然为国学副馆长,自是明白国学为何意了。”
一旁的周博文见到狂风道长竟然把话题扯到他们国学上来了,顿时眉毛一竖,当场就想要发飙。
“‘国学’一词,古已有之。‘国学’在古代,指的是国家一级的学校,与汉代的‘太学’相当。唐代贞元中,李勃隐居读书于庐山白鹿洞,至南唐时,在其遗址建学馆,以授生徒,号为‘庐山国学’。到宋代,又改称‘白鹿洞书院’,这时的‘国学’实为藏书与讲学之所。孙诒让在其所著《周礼·正义》中指出:‘国学者,在国城中王宫左之小学也。’实际上国学在古代实际为我们现在的大学,而国学释意广泛,有无穷之意,也可以用来对现在所有学派,所有文化的统称。”
“用来对现在所有学派,所有文化的统称。”狂风道长神色一变,转头看了眼不远处同样神色变化的墨非,他等的就是唐昊语病。“唐大师,你那是何意思?照你的意思说,国学就是我们诸子百家的统称了?那我们道家,师掌门的儒家,墨掌门的墨家岂不是都成了你的弟子不成?”
一旁的周博文听到心里一惊,看着已经有些变色的墨非,还有眼前的师恒道,自然之道坏菜了,周博文不属于诸子百家任何一家,不过是想弘扬国学正统,延续民族精神财富,根本不想这些争权斗利之事,要是让其他几家都认为国学有一统他们之意,到时原本势微已经很是弱小的国学必将面临更大的困难。
不等周博文开口,唐昊却是不紧不慢的道。
“狂风道长,此言有些危言耸听了。”
“哦?我说的话有些危言耸听了?你刚才之意不是说国学是所有学派,所有文化的统称么?你那样的意思不也就是包含我三门的文化以及学识了?”
“国学分两部分,第一部 分:六艺。指《诗》、《书》、《礼》、《乐》、《易》、《春秋》六部经典。六艺有大六艺,小六艺。小六艺是六种技术:礼、乐、射、御、数、术。是具体培养人的人格和各种技能的。大六艺,就是六经。第二部分就是指的诸子百家,要是对外指的什么儒家思想,道家思想,那岂不是乱套了。”
“唐大师这话就错了,对外为何不能称为道家思想?我道家《道德经》、《周易》《黄帝内经》、等等哪个不是经典名作?哪个不是对后世影响极大,我道家如何不能称之为一个自己的统称?姜尚、许由、巢父、范蠡这些哪个不是我道家玄学代表之人?我道家为何需要被国学一统概念称呼?实为荒谬之谈。”
“狂风道长这话有理,我儒家孔子《诗经》《尚书》其中诗书礼乐又称古之四教,各朝各代的教科书。实际我儒家才应该为国之精粹,应该用以统称所有文学。”
“师门主,此言差矣。”一旁的墨非却是开口了,声音有些怪异,听起来有些像是中性之音,唐昊觉得有些奇怪,仔细看去,发现墨非外形有些古怪,只是却又找不到一丝古怪的地方。
“你儒家六行就已经不能让别家信服了,从古至今,你们儒家已经渐渐变质了,列朝列代用你们来腐化百姓,坚固统治,现在又出了这么多打着国学大师幌子的败类,要是说儒家怎么怎么好,我墨家首先就不服,凭现在的声誉,儒家如何当的起统一华夏所有学派之名?”
墨非走了过来,唐昊仔细看了一眼,墨非作为墨家的当代掌门门主,穿的也是麻布衣服,只是比那些门人好一点的是胸前多了一件灰色的马甲而已,除此之外,当从外表看去和普通墨门弟子没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