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迁微笑道:“你不是和我一样蠢,是比我蠢多了!”说罢,他竟突然吹了一声口哨。
乐辰景的眸光微微一凝,冷厉的光华自眼间迸出,正在此时,屋子里才被点亮的油灯竟突然熄灭了,一股凌厉的剑茫朝乐辰景的后脑刺去。
乐辰景只觉得身后传来一股森冷的气息,他微微一惊,手中的剑却挑了一下,安子迁的身了猛然向后疾退,剑就直直的向他的剑上刺去,他的头猛的往后一倒,他脸上的面具便被挑了下来。
乐辰景抽手而回已晚了,他身后剑已近到后脑,那剑只需再往前递近一分,他便被刺中,怀素见到那剑茫顿时大惊,再也顾不得去对付安子迁了,手一伸一位便将乐辰景拉开,那把剑便直直的朝他刺了过去。
眼见得那把剑就要将怀素给刺一个透明窟窿,怀素却突然伸手一把抓住那刺到眼前的长剑,他的手一挥一折,竟徒手将那剑尖给折断了。
黑夜中,听到一声女子的惊呼声,怀素轻哼了一声,手上却没有闲着,一挥手便直直的朝那女子抓了过去,那女子侧身疾避,却哪里躲得过他那闪电般的速度,他的身子往前一倾,便一把抓住了那女子的脖子。
黑夜里什么都看不清楚,怀素却闻到了一股极熟悉的香味,他不禁微微一怔,然后厉声问道:“什么人?”
那女子听到他的声音,微微一惊后反问道:“怀素?”
怀素听到那记声音也愣了一下,一股埋藏了多年的记忆在他的心间陡然复苏,他微愣道:“阿玉?”
那女子咬了咬牙,心里却升起了委屈,扬手就给了他一记耳光,然后怒骂道:“混蛋!”
怀素的武功高出那女子不少,听到那风声竟是不知道躲避,这一下倒被打了个十足十,他那只掐着女子脖子的手也陡然松了开来,他低声道:“阿玉,真的是你?”他挨了打不担不恼,那声音里竟满是喜悦。
那女子还未回答,安子迁已在旁道:“快走!”他从怀里掏出一把暗器直直的朝怀素射了过去,怀素听到破空声,大手一捞,便将那暗器尽数接在手中。
乐辰景的身体原本有恙,此时的反应远不及之前急敏,黑影的武功虽高,却被迫在在床畔,再加之怀素的身体挡在那女子之前,他一时间倒也不好下手。
那女子的眉头微微一皱,狠狠的咬了咬牙,然后一个飞身便从旁边的窗户边跃了出去,怀素若是挺剑去刺的话,倒能将那女子拦住,只是两人原本就有极深的渊源,他又怎么忍心伤了那女子,只是伸手去抓那女子的手,没料到没抓到那女子的手,倒抓到了她的衣衫,“吱”的一声,一截袖子便被抓了下来。
而那女子已从窗边跃了出去,乐辰景又如何甘心,拔剑便朝那女子刺了过去,怀素一把拦住他道:“世子,不能伤她!”
乐辰景的眸子眯成了一条线,手微微一顿,就在说话的当口,那女子和安子迁都已跃出了悠然居,黑夜里,只两个起落,便不见两人的踪影,就算是想追也无从追起了。
因为众人的打斗声惊了值夜的侍卫,门外却已传来了惊呼声:“有刺客,保护世子和王爷!”
乐辰景听到那些侍卫的声音,心里满是不屑,若是等着这些庸才来保护他的话,他只怕早已死了十次八次了。他不自觉的往悠然居的方向看了一眼,因为隔了层层树丛,却只是看到一片昏暗,竟是什么都没有看到。
怀素望着那黑影怅然若失,心里乱成了一团,那边黑影已将油灯点亮,屋子里已经乱成一团,他却似没有发现一般,还站在那里望着衣袖发呆,那是墨绿色个墨绿色的袖子,上面嵌着暗色水纹,倒有三分雅致。
乐辰景冷着声道:“真没料到往日里老成淡定的怀素也会有如此失常的时候!”
怀素听到他冷然的声音,这才回过神来,将袖子往里怀里一塞后,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她像奴才以前的一个故人,方才是奴才的错,请世子责罚。”
“我哪里里敢责罚你!”乐辰景阴着一张脸,将手中的剑重重扔在地上,冷笑道:“你可是父皇面前的大红人,我日后还得仰仗你了!”
怀素听他的话里满是嘲弄,知道他已经恼了,又知乐辰景为了今日里能捉住那银面阎罗是花了些心思,却因为那女子的出现而将全局搅乱,他知道乐辰景已经恼了。
怀素也知他今日的事情做的欠妥当,心里却又乱的紧,一时间也理不出个头绪来。当下眸光微敛,见乐辰景的脖颈上鲜血淋淋,但走过来替他包扎伤口。
乐辰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却也没有拒绝,黑影却在旁边道:“方才奴才已在银面阎罗的身上撒了千里香,世子要派人追踪吗?”
“当然要追!”乐辰景冷哼道:“那王八蛋先是坏了爷的好事,紧接着又刺伤了爷,若是不给他一点教训,他只怕会以为爷是吃素的!”
怀素见乐辰景脖子的伤口并不太深,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却犹自想着方才的事情,一时间心里竟有些乱,替乐辰景包扎的的力道不知不觉大了三分。
乐辰景吃痛,瞟了怀素一眼后道:“怎么,魂被那女子勾走了吗?”
怀素这才惊觉自己的失常,这才回过神来打起精神道:“那女子像极了奴才失散多年的一个朋友,奴才只是觉得很奇怪,她怎么会在杭城,又怎么跟银面阎罗扯上了关系。”
乐辰景的见怀素心事重重,平日里那张沉稳的脸上隐隐有一分激动,那模样倒是和寻常人没有太大的差别,乐辰景想起之前问怀素的一件事情,当下便又问道:“她是你相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