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文畅干嘛来了,心中记恨,专门来败坏和羞辱她?也不看看她是谁。
“让开,别挡道。”那些羞辱谩骂白纨素一贯就当没听见,一把推开了挡在她面前的郑文畅。谁知这人狗皮膏药一样,刚推开就又堵上来了。
他上下打量着她这身衣服,还有这腰身。这姑娘是越发的水灵了,也越来越可恨。
“白纨素,咱俩怎么也算有过一段风花雪月的人呐,你怎么翻脸不认人得这么快啊?”郑文畅可能仗着在公司,白纨素不敢把他怎么样,来来回回挡着她的去路,且越逼越近,越贴越紧,“久别重逢,叙叙旧呗。”
油腻,恶心!白纨素之前在学校并没觉得郑文畅面目可憎,但不知为什么,可能是钟楚寰身上的消毒水吸多了,她有点受不了郑文畅这股油烟味了。
“咱们俩之间有什么旧可以叙啊。再叙也成旧的了,旧的,就应该拜拜,下一个更乖。”
白纨素仰着脸,冲郑文畅翻了个大白眼,伸手还要将他拨开,郑文畅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怎么没旧可叙啊?我问你要个分手的答案,你到现在还没告诉我呢。我现在就想问问你,我到底怎么你了,你就非得跟我分手?”
她冷冰冰的大眼睛一动不动凝视着他的脸,粉唇里挤出两个字:“松手。”
郑文畅今天还就跟她耗上了。
“你不说我就不撒手。为什么要跟我分手?大款的钱比我香是吧?森林大酒店比宿舍住着更舒服是吧?”
白纨素面色如霜,火气上涌。
“大款的钱香不香与你无关。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因为你,郑文畅,你就是根大头针,让我感觉扎得慌,这够了吗?”
白纨素故意提高了声线,清脆的声音回荡在整个走廊。郑文畅的脸色霎时间就变了,火红里面透着紫黑。
走廊里响起一阵低低的骚动着的、先知先觉的低笑声。
“郑文畅,你就是根大头针!”
钟楚寰从工区的自动门出来,白纨素这句话不偏不倚刚好传进他耳朵里。紧接着是一片好事者的哄笑和议论。
“这小子哪个部门的,大头针?……看着吧,不出十秒,全公司都得知道。这要是我,非跳楼不可。”
“你瞅他夹着尾巴跑了,明天就得辞职。”
“女的因为这把他甩了,他自己没点自知之明吗?在公司一辈子都抬不起头做男人了。”
他的脸色顷刻沉得比千年寒铁还要凉。这白纨素怎么回事,只有片刻没看住她,她就又在公司闹事。
钟楚寰迈开大步走进电梯间,迎面正好撞上她。
“你给我过来。”
白纨素感觉迎面吹来了一阵暴风雪。她现在并不想理睬钟楚寰,无奈他是自己的老板。她只得耷拉着脸,脚底下磨磨蹭蹭,跟着他回了工区。
钟楚寰进的还是刚才那间小会议室。白纨素一看到这扇门,心里就来气。
他拉开椅子,请这混世魔王坐下:“刚才那是谁?”
“我前男友。”白纨素特地把“前男友”三个字说得很重,“你不是见过吗。”
原来是当初第一次见到她时,在校门口堵着她大骂的那小子。
“既然是前男友,不喜欢了也应该保持最基本的礼貌。”钟楚寰尽量对她保持着耐心,但在白纨素眼里,他的眉头皱得像冰川地震,也太难看了。
“你这么评价一个男人,践踏他的自尊,想没想过他以后在公司里还怎么抬头做人?”
“他也羞辱我了呀。”白纨素不觉流露出了一点愤怒和委屈,只是声音越来越小,“你没听到而已。”
他能骂她什么?援|交、拜金、不知廉耻?分明初次见面时,她就公然在拿阔少放在车顶上的水,被郑文畅当街辱骂“贱人”,那么多人围着看,她还镇定自若。钟楚寰想偏心,都不知道该怎么替她去辩驳。
“我不想评价你们双方谁是谁非。”钟楚寰语气算是柔和了点,只想着她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算是没有步入社会,现在有个人好好教她还来得及。
“只是谈感情就应该认真谈,分手了也要好聚好散。”
他也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有耐心给一个小姑娘掰开揉碎地上感情课。
“我们俩就是好聚好散的。”白纨素回答得平平淡淡,“本来就是协议关系,你听说过月抛恋人吗?”
“什么?”钟楚寰眯起了眼睛,他是从没听说过。
白纨素满脸不以为然:“就是只谈一个月谈着玩呀。一个月到了就说拜拜,好聚好散。之前说好就谈一个月,谁知道时间到了他还缠着我。”
谈着玩玩,谈一个月就扔,她就是这么玩弄感情的?虽然那郑文畅怀着随便玩玩女生的心思搭上她,契约关系结束后又纠缠不放,很明显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她呢?她就这么作践自己?
“这就是你对感情的态度?”
面对钟楚寰的质问,白纨素一脸不以为意:“我说过,本来就是协议,又没跟他谈感情。”
“那我能知道一下你找他到底为什么吗?消磨时间?”
“不为什么,就是想体验体验男人。”
“白纨素!”钟楚寰气得拍了桌子。
她仍旧是用那一脸冷冽和倔强迎着他,瞪着一双冰凉到底的大眼睛,毫不服输。
钟楚寰气得甚至点了点头。
“别告诉我你去拿阔少车顶上的水,也是想体验体验大款。”
“你说对了。”她面不改色,“我就是来傍大款的,就是想提前体验体验大款的滋味,学一学怎么讨好伺候大款。”
“你!”他气得站起了身。
她嘴里说的,他知道她全都做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