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馨也是一怔,不明白母亲为什么说出这种不经脑子的话?
她蹙了蹙眉,抬起一双泪眼,看向顾清雅,“妈,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和光禹哥做出那种事?”
“我之前就听容姨说过,沈光禹每天搂着睡觉的那个大娃娃,怎么到你床上去了?我之前还没当一回事,只以为原来是——”顾清雅是越说越气,起身来,找了个平时掸灰尘的鸡毛掸子,就狠狠朝沈光禹身上抽去,咬着牙,面目狰狞道极致,“我让你搞我女儿!我让你搞我女儿!”
顾清雅是新仇旧恨一起报了,之前沈光禹这个傻子把她的奖杯摔破了,是沈眉妩替他顶得罪,这次他居然偷偷爬到她女儿房间,对她女儿下手!
沈光禹被打得满屋子乱叫乱跑,“杀人啦,救命啊……”
“你还敢跑,你这个傻子,给我站住!”
顾清雅追得气喘,她一度怀疑沈光禹这个傻子是在装傻!
池馨见状,立即起身阻止母亲,呜咽着道:“妈,你别打了,我和光禹哥清清白白的,这孩子不是他的!”
容姨也是焦急,苦口婆心地劝阻:“四太,你就别打了,把他打出个好歹了,到时对二少奶奶怎么交代啊?现在二少爷对外宣布了他们的婚事,还把避孕药停了,说明二少奶奶在二少爷心中地位不是她刚来池家那会能比的了。”
“沈光禹这个傻子皮糙肉厚的,哪那么容易被我抽坏了,不过抽他几下鸡毛掸子,还能把他打死不成?再说了,他把我女儿肚子搞大了,我打死他,他也是活该。”
顾清雅一手持着鸡毛掸子,一手掐着腰,气喘吁吁地吼着,哪有平时四太那风度与优雅。
池馨也是郁闷,母亲怎么就不信她说的。
沈光禹躲在池馨后面,好玩似得朝顾清雅吐舌头,“老巫婆,你又打我,我去告诉我妹和妹夫去。”
“你个兔崽子!”
这傻子还敢威胁她了,顾清雅又扬起手中的鸡毛掸子,手起刀落似得就冲上前往沈光禹背上抽打而去,池馨一个转身,用自己的背护住了沈光禹。
没想到自己的女儿会替沈光禹挨了那一掸子,想起慕寒在池霆里为了沈眉妩不要命的挨了白管家一鞭又一鞭,这不是出于爱,是什么?
顾清雅更是气怒,“你还说孩子不是他的?”
池馨转过红肿的眉眼,定定地看着顾清雅,“我说了,这个孩子不是他的!”
顾清雅掀了下眼皮,目光凌厉,“那你倒是说啊,这个孩子究竟是谁的?那你执意不肯说孩子的父亲,你究竟是为了保护谁?”
“对不起,妈,我不能说!”
“不能说?”这个一手带大的女儿居然这么忤逆,肚子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这种时候,居然还不吭声,“池馨,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说不说?”
不是她不想说,而是不能说。
被母亲知道又怎样,池家的女儿被萧家的儿子侮辱了,那能怎样?
让父亲和萧家的人撕破脸皮,断绝来往吗?
为了家族利益,父亲不会这么做。
到时候,她一定会成为家族的牺牲品,被逼着她嫁给萧羿。
对于萧羿那种人,她恨不得把他杀死才好,又怎么可能嫁给他?
“妈,你就别逼我了。我会把这个孩子打掉!”
还真是反了,顾清雅怒红了一双眼,凶恶地盯着池馨,“你不说,是不是?”
“是!”
“好,你不说?”猛地,顾清雅捏着鸡毛掸子的手一紧,就往池馨单薄瘦弱的肩膀上抽去,“我让你不说,我让你不说?”
池馨也是个犟脾气,顾清雅打她也不知道躲。
容姨火急火燎上前捉住顾清雅的手,“我的四太啊,不能打,不能打,馨儿可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你哪能舍得打她?现在她肚子里怀着孩子,万一出个好歹里,你以后得后悔啊。”
顾清雅边打边流泪,虽是打在女儿身上,却是痛在她心啊。
“我真是白养他们了,她哥为了那个沈眉妩跟我置气,她这又是为了哪个男人,跟我这般闹?他们俩兄妹就是存心要气死我啊!早知如此,我还把这个忤逆子生下来做什么?”
容姨这边求,那边劝,又对池馨道,“四小姐,你就听容姨一句,别跟你妈倔了,你把那个男人说不出来吧。”
“容姨,你让我妈打死我吧。”
池馨紧紧咬着唇,尖锐的虎牙恨不得在唇瓣上扎出两个窟窿来。
“还跟我犟?”
顾清雅就是狠狠几掸子抽了下去,心口痛得揪了起来,她一度以为自己的眼泪早就干了,她这个年纪什么没经历过,居然还能掉下来眼泪来。
沈光禹是真的害怕顾清雅这个老巫婆的,但为了池馨,他也顾不得了,抬手就握住了那个迎着池馨抽过来的鸡毛掸子。
“你个傻子,你还敢反抗?真想造反了?”
被顾清雅这么一吓唬,沈光禹一个哆嗦,就松开了那根细细长长的鸡毛掸子。
随后,顾清雅就再次追着沈光禹抽了起来,还凶神恶煞地指挥容姨,“去叫几个保安过来,看我这次不打死这个小畜生!”
他被逼进了壁柜那里,顾清雅挑眉狞笑,“还跑不跑了?”
在沈光禹看来,此时此刻的顾清雅就像《还珠格格》里的容嬷嬷,真的是太可怕了。
沈光禹浑身打着颤,见她那根鸡毛掸子就要往自己脸上抽过来,下意识地抬起双手保护自己,手肘向上一抬,不小心碰到了头顶的一个古董陶罐。
那个陶罐就那么“哐当”一声砸在了他的颅顶之上。
“啊……”容姨和池馨吓得都大叫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