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云峥,你知道为什么吗?像你这样心瞎眼盲不分是非的渣男和夏雪这样的伪白莲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蓝歌你——”
席云峥修眉又往深里拧了一拧,一张俊脸像打了霜一样,冰冷却满盛怒意。
蓝歌昂起一张惨白的脸,透过模糊的视线,定定看着他。
“席云峥,请你滚远点可以么?站在我女儿的骨灰前,你会脏了她的轮回路!”
席云峥的脸色更是糟糕,伸手就拽住蓝歌胳膊,“蓝歌,跟我走。”
乔剑波上前阻拦,“席云峥,你没听见吗?蓝歌让你滚!”
“乔剑波,何时轮到你这个外人插手我们的事?”席云峥冷怒而道,又垂眸,视线落到蓝歌发顶,“你知不知道这次宴青那个蠢货为了你绝食,就快要死了?难道你去看他一下就不行么?”
蓝歌心里突然像漏了一拍,宴青绝食快死了?
他真是个大傻瓜!
那么多年的感情啊,她怎么忍心看那个傻瓜这样折磨自己?
蓝歌抿了抿唇,嘶哑着声线说:“我跟你去看他,但只有这一次!以后请你别来打扰我!”
后来,乔剑波给她找来了新的骨灰坛,把剩下的一小捧骨灰仔细装了进去。
双腿已经跪得麻木,一起来眼前就是一黑。
席云峥就在身旁,飞快地伸出手去。
当他把瘦弱的她揽入了怀里后,才惊觉自己的手到底有多么不听使唤。
……
惊恐地睁开眼,熟悉的室内布置,还有那熟悉的消毒水味,都令她皱了皱眉。
乔剑波坐在床前,一见她转醒,激动地站起。
“饿不饿?渴不渴?要不要我扶你坐起来?”
他一连串的关心,让蓝歌不知该回答哪个好?
她蹙了蹙眉,只问了她心中最在意的事,哪怕在昏睡中都一直念想着的事,扯了扯干燥苍白的唇,“我女儿的骨灰坛呢?”
“在这儿呢。我就知道你一醒来,就找这个。”
乔剑波睇了眼桌上,蓝歌也随着他眸光看去,看见那个黑色的小坛子,才稍稍安心。
她动了下身子,乔剑波便知她要坐起来,扶着她坐起,给她腰后垫了个枕头。
又起身,倒了一杯热水,水太烫,他就再取了一个杯子,来回冲倒,又抿了一口,温度适宜后,再递给蓝歌,坐到了蓝歌床边。
“乔医生,今天谢谢你。”
“蓝歌,不是说好了,我们是朋友嘛。是朋友,就不需要对我说谢谢这样的客气话。”
“对了,乔医生,你的鼻子还好吧?”
“就是鼻梁骨断了,没什么大碍。”
蓝歌点了点头,“那就好。”
要不是乔剑波来的及时,只怕她连这剩下的骨灰都拿不到了。
乔剑波语气温和,顿了顿继续开口。
“那四个迁坟的男人,警方已经找到了。这几个人已经承认了是雇主是夏雪,但坚决不肯承认是夏雪让他们毁坟的,只说是新手,不懂规矩。你看,要不要找律师告他们?”
又是夏雪在背后搞得鬼?
这个女人,对付她就行了,怎么能连死去的婴孩都不放过呢?
夏雪,还真是够恶毒!
“告赢了他们又如何?女儿被风吹散的骨灰也回不来了,再说夏雪是席云峥的什么人,我们告又告得赢吗?”
一想到因为这个女人而入狱,也都是因为这个女人,她的女儿才会一出生就没有呼吸,现在又是因为她,孩子的骨灰也洒了一半。
都怪她这个当妈的没用,才没能力保护好自己的孩子。
头疼又发作起来,那条恼人的虫子又开始在她的脑子里钻来钻去,肆无忌惮。
她把脸垂了下来,紧紧捂住了脑袋,指尖深深抠入头皮。
“蓝歌,你别胡思乱想,你的忧郁症才刚好转一些呢。”说着,乔剑波拿出给她准备好的药,“蓝歌,把药吃了吧,再好好休息一会儿,这样你会好些的。”
服药过后,渐渐的,她的情绪平稳了下来。
席云峥敲了敲门,进来后,见她雪白憔悴的脸色,他的眉心不由拧了下。
又瞧见旁边桌子上摆的那个骨灰罐,心中的弦触动了一下。
真是想不到,夏雪居然会瞒着他,找人去迁坟,还把事情闹得这么大?
忽然,一个想法在脑袋里一闪而过。
若是让蓝歌知道他们的女儿还在人世,她会快乐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