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良,这是要的十万块。”
宗良喝了不少酒,但还没有醉,听到夏雪的声音,睁开了一双迷醉的眼。
他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把夏雪拉到自己腿上。
“不就是问你要十万就生气了?”
夏雪一看到他这张嘴脸就犯恶心,一把推开这个醉鬼,从他身上起来,声色俱厉。
“我告诉你,宗良,这是最后一次。”
宗良奸滑哼唧一声,咸猪手再次圈上了她的腰,“别介啊,我的好妹妹。”
“你当我是什么?你的提款机么?”
宗良贼眉鼠眼的,勾起浪笑。
“我的好妹妹,你急什么,你不是已经有一架提款机了么?席云峥别的没有,有的就是钱,再说了,哥哥可为你上刀山下火海干了不少坏事。你分点给哥哥用用,何必这么小气呢?”
宗良边说边翻看桌上那厚厚一叠钞票,指腹一拨,就听到一张张百元大钞刷刷散开的声音,纸张煽动,煽起一股凉凉的风,连这风里都带着钱的香味。
钱真是个好东西,要不然他怎么能长住兰桂坊这种地方吃喝玩乐?
当然也亏了他聪明,当初强了夏雪,还拍下了些照片留做纪念,不然他也不能活得这么逍遥。
夏雪是真的害怕这个男人把她对蓝歌做的那些事抖出来,她只得好声好气地说:“这钱你省着点花吧,我跟席云峥闹了别扭,手头不宽裕。”
一听这话,宗良看真急了。
“我的小宝贝,你怎么敢跟那个大金主闹别扭的?他可是咱们的衣食父母啊。”
“还不是蓝歌那个贱人回来了么?她一回来,席云峥就让我离开席家的豪宅了。”
宗良抓着钱的手一紧,眼冒火星,“那个该死的女人,怎么坐牢没坐死她?这么早就给放出来了?”
“是啊,老天可真待她不薄呢,让她好好地出来了。”
夏雪一提到蓝歌这个人时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不过,这次蓝歌回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咱们得好好想个法子解决掉那个臭女人,妹,别担心,哥绝不会让她妨碍了咱们的财路。”
夏雪轻笑,往宗良的怀里钻了钻。
她十分爱听他这句话,如果宗良能替她除掉蓝歌,那也不枉她花这十万块钱了。
到时候,她再来解决掉眼前这个烫手的山芋,那么她就可以无所顾虑的嫁给席云峥,当她的豪门太太了。
从兰桂坊出来,夜风太冷,刮在脸上就跟下刀子一样。
她缩了下脖子,搂了搂肩上的皮草,迅速钻进车子里。
只是,她没注意到,背后一双眼睛一直盯着她。
夏雪怎么会来兰桂坊这种地方?
这可是男人找乐子的地方。
身边的女人撒着娇掰正了男人的脸,娇滴滴道,“虞少,看什么看得这么入神呢?那可不是我们兰桂坊的人,就算你看上也没用啊。”
虞骁只是眯了眯眼,一双狐狸眼拉得极细极长,拥住了怀里美女,不羁肆笑。
“就她?剥光了送到我床上,我也一脚给踹下去!不像你,看着就让人流口水。说说看,今晚是你剥我,还是我来剥你?”
虞骁向来嘴巴滑溜得没谱,这一开口,惹得怀里的美女羞红了脸,咯咯直笑,“虞少,你可真坏!”
……
席宴青睡了很长时间,这两个多月以来,跟自己闹腾着,跟大哥闹腾着,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好好闭眼睡过觉了。
一睁眼,第一件事就是搜寻蓝歌。
可是他的房间里空荡荡的,那个熟悉的温暖的女人早就不在房间了。
明明蓝歌说要留在这里陪到他康复为止的啊,蓝歌不是一个不守信用的人,答应他的就一定会做到,可是怎么等他一觉醒来,她就不在了呢?
从床上挣扎着起来,两腿虚软地没有一点力气,一下床就仰面朝天地摔倒在了地上。
这一跤摔得很重,可是席宴青却不觉得痛,咬着牙,撑着地面,半摇半晃地站起来,又强撑着墙壁沿着墙往外走。
打开门,拖动着自己像是被抽空一样的身体缓缓下楼,嘴里一声声地撕心裂肺地念念叨叨着——蓝姐,蓝姐,你在哪里?
那声音从走廊上传进来,就像是迷了路的孩子,在寻找自己的母亲,那么的可怜无助。
在书房里看合同的席云峥猛地站起,拉开椅子,往走廊里冲去。
他撞见自己消瘦得如竹竿一样的弟弟,撑着墙壁,往楼梯方向一步一步拖动着往前走,在那空空荡荡无法包紧他双腿的裤腿下,一双大脚,竟没穿鞋子。
席云峥捏了捏拳,愤怒地从他身后疾步而去,扶住了他的肩头,口气森冷,却又是含着痛心疾首。
“宴青,为了那个女人你真是疯了。”
席宴青惶惶然,没有听到他大哥说的话一样,双手已经虚弱到如此地步,竟还打算去揪席云峥的衣领。
他揪着席云峥的领口,充满血丝的双目滞红,“你是不是把蓝姐弄走了?你说过,你要让她留下的?你答应我的,怎么能变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