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如果你和别人同居或者结婚,那我就得搬出去了。我不是因为想省几个租金才这么说的,我现在工作挺好的,也能自己付租金,可是……我不想搬出去。我想跟你住在一起。”
一想到自己或许有一天不得不离开肖雪尘,谷小飞就心痛到说不出话。
肖雪尘摸摸他的脑袋。“你想家吗?”
“有点儿。凌虚山虽然很好,但我觉得还是家里更好。”
“那我们就回家吧。”
“啊?”谷小飞一怔。
“回家。”肖雪尘重复,“回你和我的家。”
***
齐冲觉得爷爷今天一大早就有些不对劲。一向老成持重的齐敬天今天看起来特别兴奋,像个得到新玩具的孩子。都说人越老越像孩子,齐冲从前不信,现在却敬佩起古人的智慧来。
“爷爷,有什么喜事吗?”他不安地问。他和齐敬天有代沟,爷爷眼中的喜事说不定是他的大凶事。
“你来得正好,我刚要遣人去找你呢。”齐敬天拄着龙头拐杖,挥手让齐冲靠近,“你可听说谷少侠和肖少侠近日回瀛海市了?”
“看见小飞发的朋友圈了。怎么了?”
“我打算举办一场宴会为他们接风洗尘。一来是庆祝他们二人打进武林大会决赛,你要知道,将来的盟主就是他们其中之一!二来是庆祝《剑舞图》寻回,他们二人当时都为《剑舞图》出过不少力,现在宝物失而复得,理应大家一同庆贺。三来也是为了你。”
“为我?”齐冲不解,“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与谷少侠关系不是不错么?趁这机会,多联络联络感情!”齐敬天有些着急,孙儿怎么这般不开窍呢,枉费他的一番苦心。
“我们感情挺好的,不需要再联络了。”
“唉,你这傻孩子!罢了罢了,还是要我们老人出手才行。到时候你过来赴宴就好,剩下的交由我去说。对了,把你那结义大哥也请来吧,这桩美事应该叫他一起庆祝。”
“关他什么事?”齐冲越发不解,“《剑舞图》跟他没关系,他还是谷小飞的手下败将,叫他去庆祝谷小飞的胜利,不大好吧?”
齐敬天恨铁不成钢地瞪了齐冲一眼:“我真是要被你气死!他是你结义大哥,怎么能不出席?而且人家陈掌门心胸宽广,早不计较那点得失了,哪像你似的,老是将一次失败记挂在心上。你只管叫他来就是了,他若是不情愿那再说。”
结果陈昊空并没有不情愿。相反,他还挺开心的。“《剑舞图》失而复得可是件大事,愚兄有幸受邀,也与有荣焉。而且愚兄也早想找个机会为谷少侠和肖兄庆祝,贤弟却抢先了。咱们真是想到一处去了。”
“谁跟你想到一处了!”齐冲对着手机破口大骂,“是我爷爷的主意,跟我没关系!你到时候给我滚来就行,别瞎哔哔!”
“好好好,愚兄一定出席,贤弟尽管放心。”
“不准叫我贤弟!”
***
前来接机的顾旭阳觉得师兄和谷小飞看他的眼光有点怪怪的。谷小飞拼命憋笑,肖雪尘则不时用大师兄对待师弟的宠溺眼神瞄他一眼。
“你们俩的眼神好可怕。”顾旭阳胆战心惊,“我今天打扮得不对吗?”
“没有不对。”谷小飞缓缓咧开嘴,“是我们眼睛的问题,你不要在意。”
“……好吧。”顾旭阳抖去一身鸡皮疙瘩。
他开车送肖雪尘和谷小飞回家,路上问了问师门情况,得知师父还是那么逗比,师叔也还是那么苦逼,他就安心了——师门没有情况!但是听到路易跑去踢馆,他的表情就保持不住了。
“你怎么能让他跟师父决斗?!”顾旭阳失声叫道,“师父下手没轻没重的啊,万一打伤他怎么办?啊不对!呸呸呸!我的意思是,他是外国人,酿成重大国际外交事故怎么办?”
“结局皆大欢喜嘛。”谷小飞说。
他们相约没把剑圣“提亲”的事说出去,怕惊吓到顾旭阳。毕竟现在开车的是他,司机受惊,乘客送命,他们还是很珍惜生命的。
肖雪尘说完他们这段时间的奇遇,便轮到顾旭阳汇报工作了。顾旭阳近些日子最大的成果就是寻回了失窃的《剑舞图》,虽然没逮着嫌疑犯,但总算对上面、对失主有了个交代。
“但是仍不可掉以轻心,万一红桃a得知《剑舞图》回到了齐老板手里,说不定会实施第二次盗窃。”
“呵,说曹操曹操到。”谷小飞的手机适时响起,“齐冲说他爷爷准备给我们办接风宴,顺便庆祝《剑舞图》回归。”
不一会儿,肖雪尘的手机也响了。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对顾旭阳道:“为什么你和陈昊空也在受邀之列?”
“喂!师兄!那画好歹是我找回来的好吗!不过陈昊空为什么要去?”
“他名字在啊,你看。”肖雪尘将手机递给顾旭阳。
顾旭阳接手机时不知按到哪里,弹出了相册界面。他艰难地单手划拉屏幕,想回到上一个界面,却无意中点开了一张照片。
“咦?师兄,你拍的这是……?”
照片中的物体是一张卡片,类似扑克牌,上面画着红色的桃心。
“你认得此物?”
“哇,师兄你开玩笑?这东西所有警察都认识好吗?这是红桃a的秘宝‘红心令’!”
“什么玩意儿……?”
“红桃a的秘宝啊!他有一套这样的卡片,叫作‘红心令’,据说只发给最亲近的亲友和有恩于他的人,但凡持有红心令,就能要求他做一件事。红桃a性情乖戾无常,可是只要红心令一出,他就必定守约。这人虽然是个盗贼,却还挺讲江湖义气的,红心令算得上是一桩江湖美谈了。师兄是从何处拍到这奇物的?”
肖雪尘:“……”
“师兄?”
“从小飞的行李箱里。”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