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杨泰林有没有后悔让你来帮我们杀余海。”邹一刀看了乔瑞都一眼,“你自己呢?你后悔吗?”
乔瑞都勾唇笑了笑:“剜掉腐肉虽然痛彻心扉,但负重前行就不能走得长远,杨泰林是不会后悔的,这就是他要的结果,至于我,我从来不为自己做过的事不后悔,后悔本身就毫无意义。”
“你就不担心韩老被杨泰林取代吗?”
“韩老心里什么都明白。”乔瑞都露出自信的笑容,“禅者之心不会这样一蹶不振的。”
沈悟非深深看了乔瑞都一眼,没再问下去,转而道:“舒艾,把韩开予叫回来,晚上同样的时间去刷狂石怪。”
“好。”
沈悟非看了看天色:“趁现在还有时间,我们去拜访一下兰蔓吧……不,还是请她来斗木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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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蔓是带着林锦和宋栀一起来的,她看到邹一刀的时候,微微怔了怔,然后款款坐在了沙发上,她表情严肃,没了往日的娇媚风情,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场。这也许才是兰蔓的真面目——当她面对对自己有威胁的人的时候。
邹一刀安抚道:“蔓夫人不用紧张,成为列席者也不是我的本意,我是不会被他们利用的。”
兰蔓淡淡一笑:“没有人愿意被人利用,还不都是身不由己。”
“你说得对,但身不由己也要抗争,你是这样,我是这样,大家不都是这样吗。”邹一刀摊开手,“你大可不必现在就防备我,我是最没有可能成为queen的那一个。”
兰蔓叹了口气,轻轻揉了揉眉心:“我大概是太紧张了吧,本来死了一个余海,现在又……哎,我们都被赵墨浓摆了一道。”提起赵墨浓,她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虽然看起来确实像是赵墨浓干的,但我始终想不通他的动机。”沈悟非深为苦恼地皱起了眉。
兰蔓想了想:“也是,惊雷出了一个列席者,而不是尖峰,这对假面有什么好处……”
“赵墨浓给了我们一枚狂战士符石,是我们现在最需要的东西。”邹一刀道,“如果赵墨浓的目标是我,他大可不必这么干,我想,至少现阶段,我们对付尖峰的心是一致的。”
兰蔓冷笑一声:“等对付完尖峰,假面的目标可能就是我们了。”
“那也是很久之后的事了。”乔瑞都似笑非笑着说,“我觉得眼下,还是应该按照我们的原计划走,集火尖峰,刀哥成为列席者,并没能削弱尖峰的实力,除非蔓夫人现在有更好的计划。”
兰蔓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
“赵墨浓已经答应我们,假面旗下的所有城市和怪点对我们开放,也会给我们提供资源,让我们尽快地强化自己,不管怎么样,这些都是我们现在需要的。”邹一刀冷笑道,“就算以后要跟赵墨浓翻脸,我们也要养足了实力才行。”
兰蔓抬起头,目光一一扫过众人,她沉声道:“king过不了多久,就会要求你们产生一个queen,无论我们要对尖峰做什么,都得赶在那之前。”
“我们明白,这件事,需要我们三方一起坐下来谈。”沈悟非道,“时间就由蔓夫人来定吧,地点,还是斗木獬,这里最不惹眼。”
兰蔓笑了笑:“你错了,斗木獬的知名度,已经直逼大公会城市,不过这里禁止外人进入,确实是个谈话的好地方。”
乔惊霆嘿嘿两声:“原来我们已经这么出名了。”
舒艾斜了他一眼:“这有什么好得意的,也不想想我们是怎么出名的。”
乔惊霆讪讪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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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来到众帝之台,众人看着整个城市唯一的那栋房子,想着里面住着的人,心情都很复杂。
虽然最后是king逼着邹一刀去和刘欣欣决斗的,但冤有头债有主,这事儿怪不到king的头上……主要是他们也不敢怪。
韩开予重重叹了口气:“我进入游戏这么久,就没碰到过这么精彩的赌局,你们也算一群神人了。”
“原来你当时在啊,还以为你早跑了呢。”乔惊霆讽刺道。
“这种事儿能少了我吗,我当时和兰蔓坐在一起。”韩开予眼神古怪地看了邹一刀一眼,“成为列席者什么感觉?”
“感觉就是……多抽烟、多喝酒、多看看漂亮姑娘。”邹一刀扬了扬下巴,“指不定哪天就没了呢。”
韩开予哈哈大笑起来。
乔惊霆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试试自己的能耐,一看到狂石怪就想冲上去。
沈悟非把他拉到一边,让其他人先杀着。
乔惊霆见他是有话又说,便问道:“怎么了?”
“我觉得乔瑞都隐瞒了我们什么。”沈悟非低声道,“关于禅者之心,关于韩老和杨泰林,余海的事,可能没我们想的那么简单。”
“你为什么突然想到这个了?”乔惊霆下意识地就想去看乔瑞都。
沈悟非马上道:“别看他!乔瑞都太聪明了,你在他面前千万别表现出什么来。”
“哦。”乔惊霆僵硬地把刚转过去的胯骨又转了回来,“你接着说。”
“这段时间我们忙着打符石,忙着防备尖峰,忙着跟假面和蔓夫人周旋,一时就忽略了禅者之心,就像我说的,禅者之心这段时间太低调了,今天我问起这件事的时候,我从乔瑞都的表情里看不出一点担忧,禅者之心遭到重创,他还算是始作俑者,按理说他不该这么淡然。”
“你是不了解乔瑞都这个人。”乔惊霆撇撇嘴,“他这人向来没心没肺,养不熟的白眼狼儿,哪怕禅者之心就地解散了,只要不影响他的利益,他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现在他处于被放逐的状态,禅者之心是强盛是衰弱,都跟他没关系,他当然淡然了。”
“是吗……”沈悟非皱了皱眉,“不排除你说的这种可能,但是我觉得杨泰林大费周折地把余海和余海的势力从禅者之心赶走,绝对不是为了让禅者之心这样衰弱下去,他一定在计划着什么,而乔瑞都对禅者之心的了解比我们深入得多,那毕竟是他背靠的大树,从他始终跟我们保持一定距离就可以看出来,他最终还是会回禅者之心。”
乔惊霆抓了抓头发:“我有点被你绕蒙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杨泰林将乔瑞都利用殆尽后一脚踹开,让他从第一大公会的红人沦落到跟着我们组团赚积分,可他却始终对禅者之心有归属感,你不觉得以乔瑞都的聪明和自私,这是互相矛盾吗。”
乔惊霆恍然大悟:“对啊,如果杨泰林取得了禅者之心的话语权,按理说他就根本不会回去了,毕竟余海死了,他就是杨泰林最大的敌人,可是他隔三差五会回禅者之心,而且从来没有打算脱离禅者之心。”
“没错。”沈悟非悄声道,“事有蹊跷,不知道跟杨泰林有关,还是跟韩老有关,总之,你平时要多盯着乔瑞都,也要多防备他。”
乔惊霆垂下眼帘,目光深沉了几分,他点点头:“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