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之礼不是易与之辈,光从过往事迹就能看出这人难缠。
若非如此,之前三县,也不会轻易陷落。
“风雨将至·········”
···········
屋檐上,黑瓦片,淅淅沥沥的雨水汇合成小溪,顺着瓦片流下。
“风雨已至···········”
若尘在客栈之中,看着庭院里的雨水。
城中的大客栈,往往后面还有着一连串的小院落,供应着往来客人居住。
这就是其中一个小院,每月的租金足足二两。
他顺应师傅之命,前来此地,已经有旬日了。
突然,怀中微微发热。
他赶忙回到内室,取出一面银色小镜。
用手一抹,镜面上显现出明道先生大袖临风的景象,从背景看大致处于某处山腰。
丝丝缕缕的云雾弥漫在山道上,衬托得明道先生越发出尘。
可惜一开口,他就打破了这个氛围。
“乖徒弟,可有见到明主,送上献礼?”
若尘恭恭敬敬地答道:
“尚未见到那位丁县尊。”
“徒儿这旬日里周游大街小巷,茶馆戏院赌场青楼,得知这位丁县尊官声极好,在民间素有青天之称。”
镜中人影微微一晒。
“能成大事者,自有过人之处,这不足为奇。”
“这不过是惯常的邀买人心罢了。”
“只是惯常权术罢了,未见王者之道。”
言语之间,颇有不屑之意。
“一味沉迷权术之中,不通治乱大道,便是平庸之主,非明主也。”
“杂糅百家,辅以王霸,动和阴阳,胸有丘壑,这一类人,纵然没有天命地运,光凭万民之人望,也能成事,也可化龙,真明主也。”
“若尘你记住,为师平生,最不信的就是命和术了!”
“什么天命,什么地脉,什么风水,都是虚的,都是假的,追求这些,就好比水中捞月,不过是一场空想。”
“我琼华遗脉,不信天命,不信运数,只修持人定胜天四字,以此为立身之本···········你,要记好了!”
在外人看来精于风水堪舆、推算命数的明道,居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简直是令人难以置信。
“徒儿谨记于心!”
若尘却是将“人定胜天”四字记下,尽管此时未必真的懂得。
“嗯,尘儿你继续说,如今局势如何?”
“是!”
“近来这一带出了个悍匪,号称建平将军,席卷三县,正向这边而来。”
“徒儿联系过几个结下过香火情的大户,得知这人底细,疑似有外道插手。”
“外道?可是景教?”
镜中人沉吟不语。
若尘只是静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