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归气,但好歹做了一年多的舍友,蒋青这人平时处着也不坏,阿释理智上觉得她不像那种在背后阴人的人。
“她到底怎么回事啊?是不是真有什么事儿逼不得已才这么干的?”
这是蒋青一直难以启齿,藏得严严实实见不得光的秘密。
路无坷没把她的秘密说出来,只给了阿释一个肯定的回应。
她确实是逼不得已的,具体是因为什么,她没讲。
阿释虽然平时咋咋呼呼的,但关键时刻链子还是不会掉的。
她一听就知道这事儿不是什么可以拿来口头嚼的小事,问路无坷:“那用不用报警啊?”
路无坷话语里没有任何犹豫:“用。”
她估摸着蒋青这趟从宿舍搬出去给辅导员的理由应该是和舍友关系不和,被外校人暴力的事肯定只字未提,甚至可能上了大学后都没报过一次警。
蒋青背后干了损她的事,她是不原谅。
但她也不至于冷血到旁观他人伤痛不拉一小把的地步。
更何况她心里是清楚的,即使这话说出来可能很荒谬,但蒋青确实是在向她求救。
如果不是为了跟她求救,她大可不必把她难以启齿的那些伤口撕出来给她看。
要有多大勇气呢。
可能比去死的勇气还大。
也可能因为她也尝过这种孤立无援的状态。
那天路无坷给派出所和辅导员那里去了个电话。
就当做了件好事吧,让她妈妈能在那见不到的地方过得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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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无坷这学期体育报的篮球,周五下午两点多的课。
但这天老师有事请了假,把她们托给了另一个同事,体育课挪到了下午四五点。
那老师自己带了个班,也是篮球,给自己班上课顺带看管她们班。
路无坷和隔壁宿舍一女生上的同一节体育课,那女生一到周五上体育课经常过来找她一起去篮球场那边上课。
大学跟高中相比大不了几岁,心智相差不到哪里去,男生调皮幼稚的依旧多的是,女生也依旧喜欢结伴吃饭上厕所上课。
路无坷今天在脑后束了个高马尾,太阳很大,她那皮肤被太阳一照白得发光。
找她一起上课的女孩儿跟阿释同姓,姓许,叫许浓浓。
许浓浓长着张可爱挂的娃娃脸,阿释老说她眼睛得有赵薇那么大,一个顶她俩。
绿荫浓密,几个踩着滑板赶去上课的同学从身边飞驰而过。
还没走近篮球场,尖叫声一浪高过一浪。
那场面不输这年头追星的小姑娘。
许浓浓往篮球场那儿张望:“都快上课了,这球还没停啊?”
路无坷听了她的话往那边扫了眼。
篮球场上是男生们疾速追逐的身影,应该是有人进了个漂亮的球,一片热血的欢呼声吼得人耳朵发疼。
路无坷捏了下耳朵,问:“打比赛?”
许浓浓回头看她:“是啊。”
她给她指了指里面:“我们院对的机械自动化学院。”
路无坷还没从篮球场上收回的目光一顿,果然很快看到那抹跳跃的黑色身影。
肆意的,放纵的。
和她的人生不一样。
她收回了视线。
又是一阵欢呼声。
他进球了。
路无坷没再去看。
“这些男生也太能喊了,声音都比女生的大了,”许浓浓还在探头往那边看,“刚听我们班一男生说,他们这次赌挺大的,输的请赢的整个学院吃火锅。”
一个学院的人少说也得一两百,输的那队这顿火锅请下去估计喝上一两个月的西北风。
许浓浓是计算机学院的,和机械自动化这两个专业都是男多女少,来看比赛的男生是一般学院的几倍,这男生和来看沈屹西打球的女生一起,喊起来能不大声才怪。
许浓浓说:“沈屹西居然也来打了诶。”
路无坷垂着眸,没说什么。
“真长得挺帅的。”许浓浓自己在那儿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