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蒙住我的头。
那边上演着恶心至极的画面,我们不愿看,可是蒋慕然那小小的身躯,被迫按住了脑袋。
声嘶力竭,喊着救命,喊着妈妈。
我也哭,“妈妈,我好怕…”
“妈妈保护你…”
“楮楮,你再睡一会。”
“爸爸呢?”
有人救我们吗?
我醒了。
穿破耳膜的枪声,我失声大叫,面前的人埋着头。
“妈妈!”
再往远处看,蒋慕然抱着脑袋蹲在原地,身体抽搐。
歹徒的子弹不长眼,也不惜命。他们先一步,妄想同归于尽,变态的嘴脸如厉鬼,变成噩梦。
“快逃!”
我搂紧妈妈。
她的身体僵硬,我的鼻尖是陌生的味道,有点像死亡。
压抑封闭的黑箱子没有一丝光亮,这个房间像吞噬人的陷阱,我被绑在床上,四肢分开。
很热,很难受。
男人的手粗暴地拢起雪乳,不舍放开。
我痛哼一声。
他泄愤地咬住我的嘴,我的臀被他抬起。
没有办法,药物已经控制了我,蒋慕然却也回不了头。
我疼的呼吸困难,小腹有什么东西往外坠,身下是不同以往的湿意。
“你忘不掉,对不对…”
我有气无力地说。
蒋慕然声音微喘,而后发笑:“你们总是觉得很容易…”
他的肌肉结实,我咽下疼痛,听他慢慢说。
“我原来以为你可以帮我的…至少那一年你会来陪我,呵。”
我怔住。
“但你总是躲啊。”
我躲什么。萧盛带着我去妈妈的墓地,他摸着我的头,嘱咐我道:以后离慕然哥哥远一点,知道吗?他精神不正常了。
明明是蒋家的错,他们手段阴险,逼得对手走投无路,是恶有恶报。可是我却没了妈妈。
蒋慕然晃了晃我的脸,我意识迷糊。
我错了吗?蒋慕然抗拒治疗,蒋爸爸上门求助,萧盛黑着脸把他赶了出去。蒋慕然来上学已经是两年后了。他对我有种莫名的依赖,似乎仍忘不掉那天的事,他被激怒的时候只会来找我,时常气得动作粗暴许多,我一开始身上大大小小都是伤。后来,上了高中,他买了辆车,那次的预谋被何时佳发现,我得了救。
我剩下最后的力气,开了口:“如果我陪你去医院,你还是会好起来的,对不对?”
没听见他的回答。
震耳欲聋的撞击声,我晕过去。
“不能报警?”
他的质问溢满怒意,我的四肢回暖,却睁不开眼。
何时佳犹豫地回:“蒋慕然他…拿他没有办法,他有诊断书。”
易丞再吼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我虚弱地有了意识后,萧盛也来了。好多人说话,他们震惊,失控,沉默。
“我女儿她…怎么会流产…”
握着我的手一紧。
我躺了许久,不想睁眼。
温热的手掌覆在我颊边,像寻找到礁石的螃蟹,我缩到那双手中,自然而然地流泪。
他细心地整理着我耳边的发丝,而后轻缓地捏住我的耳垂,不紧不慢地揉着。
那人的指放在我眉上,顺着形状描绘,接着是眼,然后是唇。
我还在想,想让他亲上来。如果他是小鸡仔的话。
我醒了。女人垂着眼,似在打盹。
但是仅一秒就看向了我,惊喜的眼眸里有水汽。
我不适地动了动身,想要下床。
“小丞,你在吗?”
女人扬声问。门很快打开了,男孩迈着大步,额前的刘海又长了点,沉静的面容白皙透亮,像打了层釉似的。我舔了舔干涩的唇。
他举起水杯,干净的玻璃边缘贴在唇瓣,我抿了一口。
水杯还没放下。
“不喝了。”
我搁在床边的一条腿被他移回去,他俯身,左臂穿过膝窝,抬起了我的背。
我习惯性勾住他的脖子,而后尴尬地收回了手。
易丞将我放在马桶边,他一弯腰,指尖挨上了我腰间的裤带。
我使不上劲,急促地呼吸:“出去…”
他停下,背过身,却不走。
半晌,羞人的水声才响起。赧然的烫意从脖颈热到耳尖,我着急地穿上裤子,按了冲水。易丞将我抱起,原路返回。女人关切地摸了摸我的额头,担忧地问:“不舒服吗?是不是感冒了?”
我摇摇头,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