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过来天已大亮,我迷糊的半睁着眼看着窗帘缝隙里漏着的金色阳光,只觉得浑身说不出的慵懒,每一寸都泛着微微酸痛的饱胀感,却莫名奇异的舒适。
面颊上落下柔软的亲吻。我侧过脸,看见弗雷德温柔低垂的眼睫下,眼睛流出同样灿烂的金色光芒。
他轻柔的抚摸我的脸颊,翘着嘴角低低笑道:“早上好,我的小青蛇。”
我缓慢的眨了眨眼,没有说话,只是翻身过去伏进他怀里,细腻的肌肤大片相贴,我闭上了眼睛。
“喂喂,”他好笑的轻拧我的脸,“起床啦小懒虫,我们不是还要继续修复霍格沃兹吗?”
我懒懒的睁开一只眼睛,“我不想去。”
他的眉眼垮下来,愁眉苦脸的看着我,我很坦然的把那只眼睛又闭上了。
“……”顿了一会儿,他揉揉我的脸,“那好吧,你再多睡会儿,我去就可以了。早饭想吃什么?”
我幅度很小的摇摇头,其实就是在他身上蹭了蹭,胳膊抬起搭在他身上,“你也别去。”
他笑出声,头低下来,就抵住我的鼻尖,一双眼满是明亮的笑意,“怎么,不舍得和我分开呀?”
我把眼睛睁开一道缝,不说话不点头,就那样盯着他。
弗雷德扬起眉,指尖略微用力,又重重亲了我一口。
“那好吧,”他快乐的躺下来,抱着我心满意足的说,“那我们今天就罢工好啦。”
我慢腾腾的点点头,闭着眼睛,他的怀里很暖,身上盖着的被子也很柔软,只觉得时间像被拉得很长很长,如同粘稠的蜂蜜,一滴一滴的缓慢下落,连着极细的丝。
弗雷德也没有再说话,只是摸摸头发揉揉脸,再时不时低头亲一口,这样的氛围实在是柔软,没一会儿我就又感受到了昏昏的睡意。
这样不太好。我模糊的想,手指动了动,很低的唤了他一声,“弗雷德?”
“嗯?”他立刻就应道,像是怕惊走我的睡意嗓音也放得很低柔,“怎么啦?”
“……我们……是怎么换……回来的呀?”
“唔。”他没有立刻回答,相反还有点卡壳,说得小心翼翼,“我也只是猜测……”
“咳。”难得的,他局促的清了清嗓子,含糊的说,“大概就是……做吧。”
“嗯???”这句话让我直接清醒了大半,睡意都没有了,“什么???”
弗雷德目光游移了一下,最后还是定定的看过来,“我们这两天一共做了四次。变了叁次。”
“之前都是做一次变一次,最后一次的时候我验证了我的猜测。”
他面上有些红,捏住了我的手,“大概是前叁次我们都太——所以会有一个共同的真空期,大概就那个时候会互换灵魂,而最后一次我故意先忍到你恢复过来才射……”
他停住了,无辜的看着我,我却还看出了几分得意。
“……”
“那不是正好吗?”我扭扭头,避开他的目光,“……以后不做就不会……”
身体猛的一重,我差点被他压得喘不过气来,眼一抬正对上他眯起的眼睛。
“……”
“不早了。”我偏过头强作镇定的说,“该工作了,别让教授们催——”
弗雷德发出一声嗤笑,直接低头咬住了我的脖子。
“……”
小气鬼。
我只挣了两下,也只能挣这么两下。毕竟昨天晚上闹腾的后遗症还没有消,身上酸酸懒懒,手都抬不起来,一下就被摁住了。
“我、我饿了——”
“我也没饱。”他头也没抬的回我,只顾埋头大口吸我的乳团,我指尖在床单上无力的拨拉了两下,就再也没了力气。
“嗯……嗯……不……啊……”
他滚烫的吐息凌乱的扑上我的脸,双手用力撑着床,正卡着我的膝盖,整个人沉沉强压下来。极致的酸胀随着他的进入扩散,我支起颈子,汗珠顺着脊线慢慢滚下。
弗雷德抵住我的额头,一双眼沉沉的盯着我,整个人更重也更深的压下来,几乎不给我留一点缝隙。
逃无可逃,避无可避。
他的嘴唇若有若无的碰上我的,带来一点咸甜的味道。我垂着眼睫默默看他,有点酸,有点痛。
这样一场荒唐的欢愉,结束后带来了更加荒唐的结局。我揉揉腰,神清气爽的伸了个懒腰,又偏头看着闭着眼睛一脸冷漠避世的弗雷德。
“你还要去吃早饭吗?”
他提了一边嘴角,拧出一个看起来很讥讽的冷笑。
我没法判断那是他的真实心情还是我那张脸带来的滤镜,只好先动手把旁边的衣服够过来。
“虽然说空腹洗澡不怎么好……但我们还是先洗澡吧?”
我试图让他把睡裙套上,但他并不理会我,直接撑着坐起来,就要那么软手软脚的走去浴室,还完全无视我伸出去要扶他的手。
我看着那和冰雪也没有什么区别的脸,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
他……还在生我的气?
这么小气的嘛?他不是都发泄过了?
……虽然苦头最后还是落他头上吧……但那不是他没控制好的缘故吗?还是、还是……他还是把这个算我头上?
有点过分了吧?我只是随口一说而已……还是他只是想找个借口做?emmmm……他这么喜欢做的吗?
洗澡和洗漱的时候我一直都在想这个问题,翻来覆去的想。
介于我俩这奇异的经历,男生也好,女性也罢……我也都体验过来了。那什么……舒服是舒服,那也没有到这种要命的地步吧?随口一句就气到现在?
那、那又没有说得很过分……再说了……难道我就一定要跟他做吗?(理直气壮的挺胸x)我们、我们又不是什么特殊关系……顶、顶天就是他告白了……但我还是没、没接受不是吗!
还没有接受就这样对我喔(′???#039)
我哼哼着侧头瞥了他一眼,正看见弗雷德颦蹙着眉慢腾腾揉腰的场面,虽冷着脸,但一时间只觉得我见犹怜,再想想他现在是在替我承受着什么苦楚,气也都消没了。
“好吧,弗雷德。”我坐到他旁边去,耐心的软下嗓音开始跟他battle,“我们谈谈?”
他停下动作,拧身,在床上扭出个松散的姿势,懒洋洋的半耷拉着眼皮,薄薄的唇角一提,“你想说什么?我们换回去之后就一拍两散?”
他哼了声,干脆的吐出俩词:“做梦。”
“……”
他现在这个样子,真比恶毒女配还恶毒女配。
“那好吧,”我聪明的不去撞他的枪口,转了话题,“那你的计划是什么呢?”
他挑高一侧眉毛,也先配合着掀了半边眼皮仔细的打量我,我讪笑着任他盯了会儿,他才一下翻身坐起,整个人像是换了张脸,偎着我眉飞色舞起来。
只是等了半天,我也没有等到一个字。
“……???”
他对上我懵逼的眼神慢慢笑了笑,然后握住了我的手。
“我没有什么计划。”他很柔软的说,望着我的眼睛似乎是能滴出水来,“只是想陪着你。”
“怎样都好。”
我僵在那里,脆弱的心口像是被凌空重捶,酸得我立时就要滚下泪来。
我的指尖动了动,又动了动,最后也没能握成拳,就只是把头轻轻扭到侧面。
“你有什么计划呢小青蛇?”我听见他轻轻的、温柔的说,就像我梦境中偷偷幻想的那样,“我知道你现在一点也不喜欢霍格沃兹,等我们努力工作完立刻离开这里,你又打算做什么呢?”
像是想起什么,他嗓音里带了柔和的眷恋之意,“要开甜品店吗?”
“……不。”我舌根发苦,艰涩的慢慢说,“我现在,也很讨厌甜品。”
气氛陡然沉默下去,停了很久,弗雷德才再开口:“……这样啊。”
“……嗯。”
“这样也挺好的。”他突然如释重负道,还肆无忌惮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太好了!除了我没人能吃你亲手做的点心!”
“???……”
行吧。我看看他心满意足的笑容,有些无力的想。
行吧。他这样想也……挺好?
我在这边无力的叹息,他那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珠一转兴致勃勃的看着我,明显想说什么但又不说。
我等了半天都没有等到,只好自己说下去。
“所以之前的那个约定就算是作废了……”
“那我还能吃到香蕉船吗?”他突然问道。我呆了一下,一时有些茫然和不知所措。
那个名词就像个开关,那一瞬间,我们在霍格沃兹、在霍格莫德、在韦斯莱魔法笑料店、在我那个小小的客厅……相处的点点滴滴都涌了出来。
当时,我们几乎都带着无比灿烂的笑。那并不只是狭隘的指一种表情。就像那句话说的那样——快乐这种东西,就算是你捂住嘴,也会从眼睛里流淌出来。
好开心啊。
原来我呆在弗雷德的身边……会那么的开心。
曾经的我、现在的我……
我们所在意过的那些痛苦与酸涩,在那样庞大的快乐面前是那样的不值一提。
我目光轻忽的看向弗雷德,嘴唇动了动,飘出一句我自己都不甚明了的问话。
“你……会让我快乐吗?”
他的眼睛亮起来,带着画面中熟悉的璀璨笑意。他举起我的手,轻轻吻了一下。
“当然。这是我最擅长的。”
我静默的望着他,眼前已经模糊了。
是啊。这是他最擅长的。
虽然曾经在很长的一段时间之内,他开始带来与快乐完全相反的痛苦。但那已经都过去了。再也不会了。
他的目光是如此的温柔而坚定。他在用眼神来告诉我他的意志。
他不会再伤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