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希夷手指轻轻的叩了桌面几下,笑容里带着一丝轻蔑,“贺大小姐,我什么都没说,你发什么脾气,还是你心里也觉得没底气呢……我不打算做官,我爹也早就想退出官场了,你那大小姐脾气别对着我来。”言下之意别想他像别人一样迫于势力不开口,他一直以来都不喜欢这个贺雪莹,觉得矫揉做作,故作清高,看了就令人不爽,若不是有个右相爷爷,哼!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空有一副好美貌而已,不对,说起美貌,还有个第一美人沐紫如呢,现在,更多了个有倾城之姿的沐清歌。
贺雪莹气的浑身发抖,秀丽的脸上额角爆出青筋,转而对着御奕辰又委屈兮兮的开口道:“奕辰……你看赵……”
“希夷,别说了,你坐下,继续看吧!”御奕辰瞳眸都不望向贺雪莹,薄唇里说出的话很柔和,像是羽毛一样滑过,轻抚着耳边,这样轻柔的话语却让贺雪莹颤抖的更厉害,奕辰从不打断别人的说话,如果打断了,那么就是他生气了。
她一咬下唇,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手指拼命的互掐,忍着心中的怒火,沐清歌,沐清歌,都是你。
楼上气氛一片凝重,楼下紧张万分。
杀戮之气弥漫于室。
清歌黑发飞扬,墨衣随风清摆,匕首一扣,抢先出击!
两名暗卫顿时从那压迫性的杀气中惊醒,脸色立刻一变,长剑舞动,迎面而上,须臾间,大厅中只听到兵器交撞的叮当之声,三人的动作看不清楚,只见一道道刀光剑影在空中划过,绚丽又冷酷。
在场的只有戴金色面具的男子,还有御奕辰,赵希夷三人看清楚了那招式。
清歌的招式带着绝对的杀戮之气,满身黑色的漩涡随之而进,她的招式没有任何防守,一味的进攻,因为她相信,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让你的敌人无暇分身去出击。
匕首如蝶舞一般,划出一道道银色的曲线,在半空中开出银色的彼岸之花,双眼一闪而过的冷血,她的速度越来越快,只能看到一片虚影,和不断听到划破的布料声。
原来,匕首可以用的这么快,可以舞得这样绚丽,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两名暗卫提起百分之二百的精神,却渐渐为这快的诡异的速度和招式所困住,好快的速度,从未见过的招式,额角渐渐有汗珠流下。
三个纠缠在一起的黑色身影越来越怪异,渐渐的在黑色身影中有隐约白色的东西出现,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唰唰唰!”三声极为锐利的声音随着清歌最后一个动作落下,划出最亮的一道银光。
台上还是四个站立的人,但是所有的人都呆了,无不张大嘴巴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这幕。
“天啦……这不可能……”一个客人不敢置信的拍着桌子站了起来,满眼不敢置信。
“我的老天啊!”赵希夷站了起来,满脸惊叹。
“啊……”宁可云双手握拳放在脸颊边,长脸通红,那模样说不出是惊讶还是兴奋。
一直淡然温润,清华而坐的御奕辰站了起来,望着场中的高台眸色氤氲,他的眸中带着各种各样复杂的情绪,凝在了场中少女的身上。
清歌慢慢的将手势收回,冷冷的站在高台中间,浑身的黑色气息萦绕周围,微风吹过她的衣摆,带起一股森寒的冷意。
站在台中的两名杀手他们身上的衣服随着清歌刀锋落下,一片片的飘落下来,在众人的目光下,丝缕未着,两人一直冷如钢铁的脸霎那变色,作为暗卫他们十分清楚,拿刀杀人容易,可是要在他们两人的合击下,还能每一刀的手法控制得精准不挨皮肉,仅仅将布料划开,让他们毫无知觉的裸露在众人面前。
没有人,没有人能做到这点,可是今日,眼前的少女偏偏就做到了。
一炷香都不到的时间,她做到了。
金色的阳光从天窗缓缓照下,迷晕般的色彩染在少女身上,一身墨色衣裳,浑身散发杀气的少女披上一层金辉,带着令人崇敬和敬畏的气息,让人的视线胶着着无法移开。
冷眼扫过场中站着的两个赤一裸暗卫,清歌冷冷的哼了一声,抬头对着高台上面色全失的贺雪莹开口道:“贺大小姐,你不是喜欢看人脱衣吗?现在如何!”
一瞬间,场中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贺雪莹身上,那种带着各种各样的幸灾乐祸的,鄙夷的眼神让一直贵为大小姐的她觉得难以接受,她紧紧咬住贝齿,浑身气的发抖,怎么可能,沐紫如不是说她是个废物吗?不是半点内力都没有的吗?怎么轻易就将自己最优秀的两名暗卫衣裳划开了。
不,不,她不能输,她不能输。
转瞬之间,贺雪莹心中转过百种念头,她看了一眼半眼都没看过她的御奕辰,只见他清润的瞳眸片刻都未离开高台上清歌身上,一咬牙,手指放在口中奋力一吹。
一长三短,四声尖啸从她口中有节奏的吹出。
清歌眼眸一凝,这贺雪莹还要出什么幺蛾子!眼光动及之处,台上两名暗卫瞬间脸色一变,一长三短四声尖啸,别人不懂,他们如何不懂,这是贺家暗卫必死效命的信号。
两人眼眸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看到无奈,台中墨衣少女刚才明显有手下留情,她完全可以在刚才将他们杀死,可是她没有,因为她知道,他们不过是听从命令,可是,也是因为听从命令,他们必须要动手,这是他们活着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