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妇,你到底说还是不说?”沐宗佩一脸正气,怒气漫天的骂道。
秦艳莲蒸蒸的怒气就冒了下来,沐清歌,又是沐清歌,她抬起头眼含恶毒的扫过去,正巧迎上清歌冷霜的目光。
清歌轻轻的睨了她一眼,满目的轻视和鄙视,冷笑的嘴角带着嘲弄。
秦艳莲哪里能忍受这样的脸色,顿时出口骂道:“沐清歌,你个贱种竟然敢瞪我……”
一语出,御凌天脸色一沉,冷哼一声,眸中如有利剑纷杂蕴,当着他的面都敢骂这样的字眼,平日里怎么对待更加不用说了!
一国之主眸中暗涌翻滚,声含怒色,呵斥道:“沐爱卿,这是怎么回事!你说沐清歌长期卧床,现在且不说她是否真的久病在身,你睁开眼看看她身上穿的是什么,我看你府中的丫鬟都穿得比她还要好!难道是朕每个月发的俸禄不够!不说她是你们沐府的长女,就凭她是我大雍皇长孙未来的正妃,你如此对待,犯的是什么罪,知道吗!”
千夜离眸光一顿,含笑的唇角有些淡去,沐清歌是大雍皇长孙未来的正妃?他转过头,美目带着点迷蒙,望向清歌。
清歌清凉的目光也恰好转过,看来这位大雍的皇帝,还不知道他家宝贝皇长孙递了休书的事情,真是讽刺,孙子休书递了,爷爷还在这里口口声声说着未来的正妃。见识过那位皇长孙,清歌没半点想法和他再有牵扯,这个误会一定要解释清楚,她正欲开口。
沐宗佩立即扑通一声跪下,面露自责之色,凄凄然道:“这么多年,臣一直被蒙蔽,以为贱内将府中里外操持得妥妥当当,臣也是和陛下一样,到今时今日才知道,贱内心毒手狠,无主母之态,臣一定重罚!”
他不待御凌天发话,转身对着秦艳莲,厉声道:“从今天起,你不再是沐家主母,好好的在府内反省,每日抄诵静心经五遍,妇德十遍!”
这种责罚已是很轻,聪明的人立即接下,可惜,有人生来就是愚蠢之人。
一听要下了她当家主母的位置,秦艳莲面露不甘,竖眉怒目,冲口道:“老爷,你又不是不知道……”
沐宗佩脸色顿时难看,冲上去,甩着膀子一巴掌结结实实的打在秦艳莲的脸上,把她扇倒在了地上,目露寒光,阴寒狠辣,怒道:“你若是想回秦家,我也绝不会留!”
蠢,没看见蠢成这样的女人!她还想在皇上面前把他也说出来!他恨不得杀了她才好!
回秦家,那就是休妻!
古时的女子,最大的羞辱莫过于被休!不然当初的沐清歌也不会因为被休而心灰意冷,从而因重伤导致身亡。
秦艳莲再不敢言语,捂着肿的如猪头的半边脸,呆坐在地上,目光呆滞,似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沐宗佩见她不再出声,才转过身,收起刚才狠辣的眼光,眸中都是恳切,言辞恳恳,请罪道:“这一切臣也有错,臣一直以兄长为榜样,将重心放在国家大事之上,未曾想到自家府中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请陛下责罚。”
听见沐宗佩说到兄长,御凌天的眸中浮起淡淡的回忆和哀伤,摆了摆手,似乎有点叹气的意味,开口道:“你兄长若不是……唉……都是过去的事了,爱卿也是忙于国事,以后注意点……”
清歌眼眸一凝,本来御凌天面上是很不满的,但是在沐宗佩提到“兄长”二字后,神色有了很明显的变化,似乎和这位兄长的感情很深,带着些怀念和追思。
沐宗佩的兄长?
在记忆中搜寻了一番,她不免有些无语,原主沐清歌被变相囚禁在这一亩三分地里,对于这个时代的很多东西都并不了解,甚至于对府中的事情也不是很清楚,除了知道叫做沐宗烨之外,其他信息几乎是没有。
沐宗烨?这个名字似乎有几分熟悉。
沉思中,衣角被什么拽住,轻轻的拉扯了一下,清歌低头看去,一只苍白粗糙的小手挥上她的衣角。
藤椅上的萍儿脸无半点血色,平日里喳喳喳的嘴唇苍白干裂,一双活泼的眼睛也紧紧闭起,没有半点灵气,她眉头皱紧,额头虚汗如雨一般泌出,手是无意识的挥动,打到了清歌的衣角。
“疼……疼……”断断续续的嗫嚅从萍儿口中发出,没有声音只有气流的响声,破碎不堪的展示着这身体的主人有多疼。
清歌握住萍儿乱挥的手,小手掌心满是粗茧,透出一股了无生机般的冷,清歌心底溢出冰冷的寒气,蓦然转身,目光直视被丫鬟扶起,站在一旁捂着脸,还满脸不甘的秦艳莲。
满脸不甘,你有什么资格满脸不甘!我就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不甘!
沐宗佩眸底的神色说不上欣喜,带着点难以看懂的,甚至有点像嫉恨的神色,他正拂袖谢御凌天免罪之恩,“谢陛下宽恕,臣以后定当好好管理,不再出现……”
“陛下,你想知道我是什么病导致久病卧床不起的吗?”清冷的女声淡淡的插了进来,清歌噙着一抹冷笑,慢慢的走过来。
她的神色很淡,淡到金辉下看不清她的模样,只觉一身淡淡的霜华浮在她的周围。
御凌天眉目一展,他对这个沐府长女的印象很好,很自然的有一股子亲近之意,点头道:“你有什么可以和朕说,朕自当为你主持公道!”
“那清歌,就先谢谢陛下了!”绝美的容貌上展开一点笑容,忽地清歌转换了一个方向,身形迅速的往侧方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