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你不要去上朝吗?”清歌下了床,披了外衣,对着铜镜将头发挽起,来了古代一个月多,她始终没有学会那繁复的发髻是如何弄得,盛宴上的那个流云发髻还是是萍儿和星儿硬要弄得。
御天乾唇角上扬,带着一分恣狂的笑意,拿起挂在床头的暗紫色华袍系好,走到她身后对着铜镜中的灿烂过金辉的少女,说道:“我昨天跟父皇请假了。”说着伸手拉开梳妆台上的一个七层首饰盒,用手拨了拨,从中选拣的一枚喜鹊登枝银簪插在清歌的头上,自顾自的看了一眼,又扯了下来扔在桌上,“下次我送你一支。”
清歌看了眼被他扔在桌上的那只簪子,红绿翠石相间,好看倒是好看,就是花俏了些,簪在她头上倒是奇怪了,淡声道:“随你。”
“乾王,药我配好了!”外头传来人欣喜的声音,大步的推门而入。
清歌抬头看去,穿着浅绿色长衫,皮肤白净,眉目秀气男子手中拿着药瓶满脸喜色冲了进来,一抬头正巧迎上清歌的目光,男子也是一呆,俊朗斯文的眉目恍然一惊道:“乾王妃也在。”
他说话极为随意,似是与御天乾关系不错,称呼御天乾也和别人不同,陆风他们都是称御天乾为王爷,他直接喊乾王,不是普通的上下级关系。
“你是汶无颜。”清歌眸中微转,清润的目光对着男子,肯定的说道,昨晚御天乾有提过汶无颜,有名的杏林圣手,浪迹天涯,以医术闻名,博学多见,与御天乾关系甚好,跟随其身边,与沐长风一文一武,为乾王左右手。
汶无颜挑了下眉,笑着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修长的手指扫了一下发冠上垂下来的两根长带,说道:“看来乾王跟你提过我了。”
御天乾狭长的凤眼一扬,墨蓝色的光芒暗转,“无颜,你给清歌把脉看看,她的内力在十三岁的时候一夜之间全部消失。”
“有这样的事?”汶无颜眼里流露出惊讶,嘴上说着,立即走了过来坐在桌旁,清歌从梳妆台旁也移到这边桌前,将手腕递出放在桌上。
汶无颜两指搭上清歌的手腕,面上神色认真慎重,须臾后,两道秀气的眉毛皱了起来,眼中有着深深的疑虑,对着清歌问道:“你内力消失之后是否有再修习?”
清歌略一回忆,原主沐清歌之后一直都有试着将内力重新修回,可惜就如石沉大海一般,怎么都没有半点起色。
听清歌说的情况,汶无颜将左手食指放在口中咬住,沉吟了半晌,才说道:“你的经脉没有问题,但是游走到心脉处的时候似乎有所阻滞,一般来说,使经脉阻滞的方法有穴道封闭,药物阻塞,还有天生缺陷导致,王妃的脉象并不像这其中三种,反而……”
汶无颜说到这里顿了一顿,才继续说道:“我曾经在一本古书中看到过,它曾经记载了还有一种方法也可以。”
“是什么方法?”清歌看着他犹疑的样子,眸中如同有风吹起,荡起一阵阵涟漪,问道。
汶无颜俊面上也不是十分肯定,望了一眼御天乾,再接着说道:“封印,古老的封印。”
封印?清歌眉头蹙起,暗道:这是什么?她又不是穿越到了玄幻大陆,怎么又有封印这种东西出现了?封印需要对付在人的身上,是为了什么?
“该死的,谁给你下的这东西!”御天乾幽冷的眼眸中隐隐闪过一丝血光,狠狠的咒骂道,侧头对着汶无颜沉声问道:“有解开的方法吗?”
“目前不知道,我得再去翻翻那本古书,看能不能查到,现在只是不确定是不是封印,若是的话,封印这种古老得已经失传的东西,怎么会在王妃身上出现?”汶无颜看着清歌素妆依旧倾城的面容,百多年前封印就作为一个传说存于古书中,沐清歌不过十六岁,怎么会在身体中出现这种东西?
如果是,那这种封印要封住的是什么?
清歌的心头也有些异样的感觉,她自己也曾把脉过,若是一般的情况她何曾会摸不出来,十有八九就是汶无颜刚才所说的封印,自己的内力难道是因为那道封印而全部消失的,那么封印是一直存在体内的,还是十三岁时被人偷偷下的?
这一切都是疑云,就如同她觉得在花瓣紫水晶中的药丸一般难以解释,想到药丸,清歌眸光抬起,长长的睫毛微扇,“那个药,是用来做什么用处的?”
汶无颜这才想起进来的初衷是来送这药丸的,此时他也明白了,这药丸是御天乾拿了清歌的来了,除了如今的王妃,还有谁能让一直冷冽恣狂的乾王放在心上,他从袖中掏出一个药瓶放在桌上,说道:“这药成分和分量配得十分精细,里面的药材很多都是相生相克,配药之人像是根本不懂药理之人,将药材胡乱的配在一起,但是用量却都十分精确,开始我觉得很奇怪,刚才替你把脉后差不多明白了,这药丸是用来克制封印的反噬。”
他说完后,将药丸的作用解释清楚了,清歌的眉头却皱得更紧,炫目的墨眸如幽潭深邃,这个药丸是清歌的母亲早已装在花瓣紫水晶中的,那么,岂不是在清歌还是两岁之时,她就已经知道封印了?
这封印是清歌母亲下的?
一只温热的手掌抚在清歌的手背上,清歌抬眸看去,御天乾目光如海般深沉,带着令人安稳的神采,低沉磁性的声音说道:“药丸已经配好,无颜随时能再做出。”
他的手掌宽厚,抚在手背上轻拍两下,清歌心里泛起淡淡的涟漪,只是飞快的一霎又平息了下去,她没有将手抽回,对着汶无颜道:“如果是封印,解开的机会大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