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腰间一拧,以手撑地,以一个漂亮的燕子剪刀脚扭住身后黑衣人执着武器的手,再一跳翻过来,将他帅在地上,脚腕扭住他的手将武器一踢,那柄寒光四射的尖刀刺入了他自己的胸膛。
一切不过是电光火石之间,凤清韵根本就没有看清楚清歌的出手,只觉得四名密忍将清歌包围在内,其中一人将清歌的脚锁住了。
不错,不枉费她培养这么多年,到底还是有用处的。
她本来还想找个罪名杀了清歌,现在可好,她送上门来,那当然是最好了。
她还不知道,自己看到的都是假象。
密忍个个眼睛圆睁,看着面前的人,眼底都是绝对的惊恐,这样的速度,这样的角度,几乎每一个人的出招都被她算在了眼里,每一个动作她都防备了起来。
“你是……不……是……人……”
随着这样一句话,那名密忍捂着胸口,向后倒去,眼底看到的是少女双脚一蹬,漂亮利落的从地上翻落了下来,稳稳站到了他们的面前。
“只怪你们进步太慢。”
是的,密忍在进步,清歌也是在进步的,自从在乌线峰吃了他们的亏后,清歌就将自己的训练量加大了一倍,不论是在速度还是力量上,都比以前强了不少,更何况,她的近战经验,绝对比这些多年难得用一次的密忍要强。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在近战也是一样。
不过若是让天下的君王知道他们心心念念佩服的青鸾隐卫密忍在清歌眼底就是这么个水平,会有什么想法。
一手将地上那个半圆形物体捡了起来,看着这把扇子,清歌笑了笑,收在了身上。
凤清韵已经被吓的说不出话来,惊恐的看着一步步走向她的清歌,手指发抖的指着她,咽了一口口水后,才抢回了心神。
“怎么,觉得很奇怪吗?”清歌看着她的表情,“你那些在外面的密忍,我早就在夜里,一个一个的将他们杀了。”隐卫的首要功夫就是藏,藏着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密忍更是一流,他们必须要藏到其他人都找不到的地方,而清歌,就是利用这一点点,一个一个的悄悄抹黑干掉。
太多密忍来的话,收拾当然能收拾,就怕弄的动静太大了。
“你,你竟然要杀自己的娘亲。”凤清韵抖抖索索的指责,实在是刚才清歌一瞬间散发的冰冷和嗜血让她害怕,她从来没有近距离的看过她,也从来不知道她原来有这么可怕。
“错,我没有你这样的娘。”清歌摇头否认道。
一个处处设计她,只想利用她的娘亲,就算真是,她也不会要,何况还是个假货。
“怎么可能……”凤帝摇头,“我明明看到你的胎记了……”
“那是画上去的。”要打击一个人,就要将她所有的信心都打击,凤清韵以为她是她女儿,至少这青鸾的位置还是在凤家人手中,可是现在知道清歌是个假的,顿时神情变得更加惊恐,一头散乱的发落在白色的睡衣上,衬得人更加苍老。
“不可能……不可能……”
她欣赏了一会凤清韵的惶恐和惊怒,嘴角微微一勾,脸上的表情狂妄又冷戾,“现在,轮到你了。”
她忍了这么久,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圆扇一挥,寒光过处,生命终结。
缓缓从床上站了起来,看着天窗外射进来的晨曦,夜晚褪去,晨光照来,眸中带着柔情,心中念道:乾,我可以回去了。
冷月无声,春寒料峭。
千夜离站在鲤池旁,春夜的寒风止不住的吹来,看着眼前湖光斑斓,点点星光映在眼中,如同钻石一般璀璨。
抬头看了看月色,又等了半个时辰,还是未听到有任何声音,他低垂了眼,笑了笑,仍旧站在原地不动。
月儿从柳梢头渐渐上至中天,半夜抵不住的寒意如同腊月寒冰一般刺骨,千夜离剁了剁脚,抓了把鱼食丢在湖中,逗得几条夜晚还没有睡觉的鱼儿上来吃食。
不知不觉之中,天色已经悄然开始发亮,第一缕晨光再次升起的时候,他就这么静静的站着,而后转身看了一眼近处亭台上的酒水和菜肴,笑笑的对着身后靠近的身影道:“你终于来了。”
不惊讶于他能识别出自己的脚步声,可是清歌始终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在这里守了一夜。
低头扫了一眼残零的落花,千夜离淡淡的一笑,眸中的琉璃琥珀色似结上了一层薄冰,水润的桃花眼清润深邃的望着她。
微风吹拂着她华丽的长群,吹起她四处飞散的纤细青丝,好似再吹的多一阵,就会将这小小的身影吹走,但是又好似围绕着这个身影,只能无力的盘旋,无法动摇。
他的眼神带着惊艳,复一瞬看着她身侧挂着的一柄扇子,又换上了自嘲,笑了笑,朱红的唇带笑含情,“你来迟了。”
这么一句,没有责怪,反而就像她是来赴约来迟的情人,让清歌反而看不透这样的千夜离,她来是有事的,手指微微一动,刚要扣住飞刀,千夜离的的手就牵了过来,懒洋洋的含笑看着他,好似仍是在嬉笑般不正经,“陪我喝杯酒吧,在这里站了一晚,都要被冷死了,你这个未婚妻一点都不心疼我。”
他的手很凉,比冰块还要凉,而这个动作,也刚好抑制了清歌要扣飞刀的手。
她甩开直步往亭中而去,千夜离一笑,也跟了上去。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坐着,喝着吹了一夜凉风的酒,亮了一晚的冷菜,千夜离的表情无比的温柔,还笑着给清歌夹菜,好似真的在吃什么美味佳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