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嘎一声门响,汶无颜只抬头看了一眼,就低下头配起了药来。
“你来干什么?”忙碌了几天几夜的汶无颜此时脾气也不见得好,眉宇间有着暴躁的迹象。
千夜离看着他不断的称着药片,目光落在那一味一味的药剂上,“刚才,你没说完的话,是什么?”
手上的动作一顿,汶无颜抬头望着他,眼底有着打量,刚才他的确是有话没有说完,可是其他人不会觉得是其他的事,只会认为他是担心御天乾失去内力后没有保障。
嘴角微微一动,他露出一个浅极的笑容,“都说夜王和乾帝齐名,以前半信半疑,今日倒是不得不承认了。”
通过一点细微的举动就能分析背后所发生的事情,这样的才华才是一个帝王所具有的。
一叶知秋,丝毫不错。
千夜离随意的笑了笑,这些虚名于他,已经毫无意义。
男人和男人之间,看得顺眼和看不顺眼,有时候极其的微妙,死敌可以瞬间成为朋友。
汶无颜此时就觉得千夜离那张被他一直称为娘们脸的容颜顺眼了许多,将药刀拿起,切开一片上等的人参,缓缓道:“他的身体内有毒素,一直是靠圣极绝功才压制住的。”
说完,耸了耸肩,将切好的人参片丢到一旁的钵子里,又去挑选其他药材了。
这样的消息,算不得什么高级机密了,御天乾救了清歌后,那蛊毒的遗毒根本就无药可解。
就算千夜离有什么想法,也是突然。
千夜离眸中一定,随即道:“辛苦了。”
轻笑了两声,代表了回答,汶无颜专心致志的做药,千夜离则转身退出了屋内。
药房外,明月已经高挂,眨眼之间,六月已去,七月将来。
岁月匆匆,无情无痕,留下人们徒留伤悲。
和熹的夏夜海风送来,吹的迈出门外的千夜离乌发乱飞。
他抬头望着着苍穹银月,眼底的琉璃色泽染上了一层银华,好似冰冷的寒霜,将一切都冻结在里面。
又快到十五了。
一把抹掉口中流出来的血液,千夜离慢慢的往住所行去。
光阴眨眼,又是一天过去。
金乌东升西落,千年不变,照在圆形的皇宫顶上,找不出一丝温暖的迹象。
汶无颜拿出连夜配好的药丸,让御天乾喂她吃下,坐在了御天乾的对面,他沉吟了一会,还是问道:“她,也许还有别的办法。”
“只是也许。”御天乾将身上的外衣脱了下来,吩咐道:“说吧。”
暗暗叹了口气,知道刚才的话问了也等于白问,可是不问心里更憋得慌,其他的人都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