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薄言看着纪望为他着急的样子,还挺高兴,他顺从地被纪望牵着手,离开了院子。
他边走边回头看着那花房,最终,还是缓慢地把视线重新落在纪望身上。
烧水煮面,再煎鸡蛋。纪望手机放置在旁,微信里已经加上李风的联系方式,跟人确定祁薄言的行程,到底能不能休息,还是只在耍任性,玩旷工。
煮好早餐过后,祁薄言吃完了,又喊头疼,要纪望给他按按。
纪望便坐在沙发上,把祁薄言的脑袋抱在怀里,轻轻揉,慢慢捏。
祁薄言闭着眼说:“哥哥会一直对我这么好吗?”
纪望嗯了声,当作回答。
祁薄言还不满意:“你爱我吗?”
纪望如他所愿地说出了他想要的答案:“我爱你。”
祁薄言捧住纪望按着他的手,睫毛颤抖着,眼圈竟然红了。
他缓缓地睁开眼,定定地看着纪望:“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你说你爱我。”
纪望忍不下去了,祁薄言从昨天开始就很奇怪:“到底怎么了?”
祁薄言就像一个安全感缺失的孩子,把脸转过去,埋进了纪望的胸口处:“那个疯女人,她确实生病了,想要拉着祁向南一起走。”
“祁向南当然不会愿意陪她死,就她一个人死了,死在那个花房里面。”
纪望不信鬼神,听到花房里死过人,也没有害怕的感觉,只有心疼。
他抹过祁薄言的睫毛,感受到指腹的湿润:“没事了,我在这,别害怕。”
祁薄言如被他的话语启动了开关,继续往下道:“他们都说,祁向南才是个受害者,因为一个女人差点死了。”
“她疯了,所以她做的所有事情都是错的。”
“连她的爱也是错的,注定会伤害她爱的所有人。”
纪望忍不住收紧了搂住祁薄言的手:“她伤害你了吗?”
他下意识地问,却感觉怀里的身体一僵,就像听到了什么令他难受的话。
纪望意识到,也许在祁薄言眼中,母亲是那个特殊的存在,他爱她,仿若每一个本能深爱母亲的孩子一样。
是他说错了话。
正犹豫着是否道歉,祁薄言说:“她想来着,不过她做不到。”
祁薄言隔着衣服,吻在了纪望的胸口:“如果真的深爱,怎么舍得伤害。”
纪望还要说话,却感觉口袋里的手机震了起来。
他本来不想管,架不住对方执着地拨通。
纪望只好接起,刚接通就听红姐劈头盖脸地问他去哪了,是不是跟祁薄言在一起。
这个问话叫纪望愣了愣,他和祁薄言在一起确实没错,可红姐又怎么知道。
红姐见他没立刻说话,急声道:“你现在给我立刻回来,狗仔都拍到你们俩的照片了!”
纪望只不过慌了一瞬,很快又冷静下来:“有拍到亲密照吗?”
红姐说:“没有。”
纪望:“那就不用着急,我们俩都是alpha,就算一起过夜了,也可以对外宣布是朋友留宿,不用太担心。”
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们都是alpha的身份,反而成了保护伞。
红姐沉声道:“是吗?看来你是承认了你跟祁薄言的关系了?”
纪望很快就反应过来:“红姐,真的有狗仔拍到我们的照片了吗?”
红姐:“没有,我骗你的。小旭在我这,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来公司。”
纪望哑口无言地看着手机,他被红姐挂了电话。
也怪他心虚,轻易就被红姐炸出了真话。
祁薄言从他怀里坐起,眼皮还有点红肿,闷声道:“怎么了?”
纪望实话实说:“我经纪人好像发现我们俩的关系了。”
祁薄言:“你现在要走吗?”
纪望迟疑地看着祁薄言,没有说话。
祁薄言主动道:“没事,你去吧。”
纪望亲了亲祁薄言的眼皮:“我解决了事情就回来找你。”
祁薄言把他送到地下车库,纪望上车之前,回头看了眼祁薄言,祁薄言冲他摆了摆手,和他说再见。
纪望按着车门没有动,还是把门摔上,大步朝祁薄言走来,他抱住了对方,吻住男人的唇,只到气喘吁吁地结束了深吻,纪望说:“等我。”
车子驶出车库后,纪望于后视镜中看见车库的门一直敞开,久久没被主人关上。
犹如一场无言又不舍地送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