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凡不答,听姜步云的话,似乎对他的事情也有所耳闻。
“那名额,我暂时替你保全,等你踏入皇极真圣,我再给你炼制,如何?不过,你若是不想如此也无妨,只要你材料足够,也可以立刻开始,只是若有你雷行之力帮助,到时候我可以给你为你打造一身专属铠甲,无论是各个方面,都要远超现在。”
萧凡闻言,心中一动,这才明白姜步云意思,沉声答道:“如此多谢前辈。”
“哼,老姜,对这一个小滑头,何必如此客气,就算他有雷电之力,有生之年能不能踏入皇极真圣还在两说!”
“呵呵,王鹤,这小子的一些事你或许没有听过,这小子滑头倒是算不上,不过倒是一个信义之人,这才是我看重他的原因。”
“哦,你倒是说说看,这样一个小滑头,又有什么信义可说!”
只听姜步云一笑,问道:“你应该听说过秦莳蝉吧!”
“秦莳蝉!”
萧凡听他们提到师父,心中没来由微微一紧,不由侧耳倾听。
“秦莳蝉!”王鹤一时似乎想不出是什么人,念了两遍,两道白眉一挺,立刻如指长天,气势勃勃,大声道:“你是说东华宫那年轻长老?”
“不错!”姜步云微微笑道:“他就是秦莳蝉那丫头的弟子!”
“萧凡!”王鹤这才正眼看了萧凡两眼,似乎有些惊讶,说道:“难怪,秦莳蝉那小丫头年级虽然不大,但颇有一些天分,比这小子只怕还强两分,若不是东华宫那种破地方,入我门下,现在只怕也已经是劫渊境巅峰了,倒是可惜了他那一身天资了,不过这丫头倒是颇重情义,宫胥异那老家伙那么对她,就是铁了心要要了他的性命,就算是我,只怕也早已受不了叛出宫门了,那丫头竟然还回去了,不错不错,重信重义,就算是男儿,有有谁能够做到这点!”
萧凡站在一旁,听着他们说话,听到王鹤最后两句,心中猛地一惊,只觉的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猛地紧了一下,让他呼吸也是为之一滞,大声问道:“你说什么?我师父回去了?”
“咦,你小子莫非不知道?”王鹤眼光一闪,嘿然笑道:“看你摸样,不似作假,想必还没有听说,不错,那丫头是回去了,桀桀,你现在已经是东华宫弃徒,莫非你还想回去?”
萧凡只觉的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猛然炸开,一股情绪在心中四处冲荡,让他呼吸也几乎停滞,手掌不由自主也微微有些抖动,脸上浮现一缕潮红。
“师父回去了?师父竟然回去了,该死,我怎么没有想到,蝉儿他大伯既然说那人对师父没有什么恶意,师父伤好,以师父的脾气,自然是要回去东华宫的,我竟然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没有注意到,真是该死!”
近两月寻觅,终于在王鹤口中得到消息,萧凡心中那一股惊喜,一如满江潮水,滚滚荡荡,情不自禁,就是体内玄气流动,也快了许多,一股情绪在胸中荡漾,让他有种张口狂啸的冲动,听到王鹤询问,他不由答道:“是,我只是去找师父,与东华宫何干!”
“呵呵,小子倒是有些骨气,那宫胥异不知脑子里想些什么,那秦莳蝉和这小子,都算的上天赋不错,竟然都舍得抛弃,嗨,小子,东华宫不要你,不如老夫收你做关门弟子,将来传我衣钵,如何?”
萧凡闻言,心中一凛,悍然答道:“师父待我恩重如山,我又岂能背师改投他门,前辈好意,晚辈心领!”
姜步云看着眼前这个少年。
少年不大,至多十五六岁,年轻的脸上,却带着一丝与家族子弟不一样的成熟,即便是方才王鹤骤然站在他身后恐吓惊吓,也只是让他气息微微一乱而已。
十数天前,他第一次听人提起萧凡这个名字,还是家内孙女讲与他听。
起初,他并未有多在意,只是掌上明珠,宠的厉害,动不动就扯他胡须,勉强听了下文,岂料越听越是对这少年感兴趣。
东华宫在云州,也算有些名气,十数年前,那一场风波,东华宫虽然极力隐瞒,但依旧有些消息透露出来,只是不尽不详,但如他们这些老油条,又岂能猜不出其中曲折?
对那秦莳蝉,他也是颇多感慨,只因一道誓言,便让他十余年未曾下山一步,身在山中,又受到诸多长老宫主排斥,被宫胥异重伤几死,好不容易捡的一条性命,却又立刻返回宫内,这一份忠诚与信义,自古少有!
再说萧凡,先不论他身份卑微,之前只是东华宫一介杂役,这类弟子,往往自卑心极重,一旦得势,大多都是见风使舵,虚伪狡诈,而这萧凡却不尽然,忠贞之心,极为少有,再来,他以一介杂役之身,入秦莳蝉门下,若是他人,眼看师父在宫内不得势,自然少不了要各方埋怨,而他却是毫不在意,反而为了师父,干脆便与宫内断绝往来,再后来,更是为了师父,不惜与宫门翻脸,在宫门前,与一宫之主,实力远超他数阶,几乎举手投足便能轻松将他捏死的宫胥异打斗,这一份气势毅力,即便是他,也颇为赞叹。
当时他孙女说起来时,当真是钦佩不已,几乎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