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夜昕与众舞姬此刻都在飘飖园休憩,大家各怀心事,只希望自己能被皇帝看中,一朝飞上枝头当凤凰。众舞姬心情澎湃,聚在一起聊着天打发时间,也借机探听一下每个人心中的想法。金夜昕则远离众人,独自坐于园外秋千上想着自己的心事。刚刚皇帝灼热的视线她不是没有注意到,只是被皇帝看中的她并没有想象中的欢喜。而是觉得心中压了一块大石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不知道自己是应该按之前的想法进宫而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是顺着自己的心隐居世外,与山林为伴,与闲云野鹤为伍?
“昕儿,昕儿……”正当金夜昕矛盾之际,只听得身后有人在叫自己,金夜昕回头一看,原来是庞明鹭。金夜昕心中欢喜,正要起身相迎,忽然想起前夜之事,又坐了下去。
“昕儿,你这两天怎么都不理我?”庞明鹭见金夜昕回头看了自己一眼又坐回去,又想起昨日夜昕也不理睬自己,不禁有些奇怪,忙绕到近夜昕跟前意欲问清楚。
金夜昕见庞明鹭到了自己跟前,也不好再假装没有看见,只是心中还在生着庞明鹭的气,语气也就十分冷淡了,“原来是先生,不知先生从翩翩楼赶来所为何事?”
“昕儿,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何你这两天都……”
“没什么事。只是昕儿这几日要准备为皇上献舞之事,无暇与先生谈那飘渺之事。”语气疏远,面色冷淡。
“昕儿……”庞明鹭一急,抓住了金夜昕的手,“你之前不是这样的,你说过愿意与我一同隐居山林的。你今天为何会这样说?”
“先生请自重。”
金夜昕甩开了庞明鹭的手,“夜昕之前只是说笑的,先生莫不是当真?先生心中原就无我,为何时至今日还要到夜昕面前说这一番话?莫不是以为夜昕是那等容易听信他人之言的人?”金夜昕虽是硬着心肠说了这样绝情的话,可是在眼中打转的泪水还是出卖了她。
她强忍着泪水不让它滴下,“今后夜昕进了宫,也就不会再烦扰先生了,先生也可清清静静生活,不必违着自己心意为夜昕开导,哄夜昕开心。”
“昕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违着自己心意?对你好是我心甘情愿的,是谁跟你说了什么吗?”听着金夜昕这般奇怪之言,庞明鹭实在不知所措,只想弄清楚这前因后果。听夜昕的语气,她似乎铁定了心要入宫,这可如何是好?
“那你送丝帕这样的定情之物给卢羽又作何解释?”金夜昕哽咽着问道。
“送定情之物给卢羽?”庞明鹭大惑不解,“没有这回事。”
“你还不承认,你还要骗我?!”泪水终于夺眶而出,“我亲眼看到你的芍药丝帕在卢羽那里,你居然还不承认。”
“这……”庞明鹭苦苦思索,突然一拍脑袋,“喔,是了。”
金夜昕瞟了他一眼,继续眼泪汪汪。
庞明鹭忙着帮她拭泪,“傻昕儿,那哪是什么定情之物啊?那是我送予卢羽包扎的,本想着要拿回来,这几日一直陪着你,也就忘了。”
金夜昕一脸不相信,一副谁知道这是不是你编的的神情。
庞明鹭苦笑,只好将事情原委细细讲给夜昕听,以消除她的疑忌。
“前几日,我正好出门办事,经过花满楼时见到卢羽正被赵流莺推倒在地,赵流莺还欲撕打卢羽。我见此赶忙上前喝住赵流莺,扶起卢羽。见她手上皮擦破了不少,鲜血外冒,我心中不忍,便用丝帕帮她把伤口粗粗包扎了一下。这样丝帕才到了她的手中,绝无定情之物这一说。”
“先生,你说的是真的?”金夜昕似乎意识到是自己误会了明鹭,不禁悔恨相加,感叹天意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