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太清楚秦空的性格，和他的母亲一模一样，决定的事情，绝对不会改变。她没有办法劝说。
“回去吧。”秦空淡淡手了一句，转身缓缓离去。
楚心澈依然没有说话，看着秦空远去的背影，她的眼眸一红，竟然哭了。
秦空是姐姐的儿子，是她的外甥。因为一些上位者之间的约定，流落到这底层大陆，说得好听是为了保护他们，但说得难听，那就是囚禁。
有家不能归，有亲不相认。
在这底层大陆，被一些阿猫阿狗随便欺压。三大家族和夏千阳想杀秦空，就连俞老那种渣渣货色也想杀秦空。
这些还都只是楚心澈亲眼看到的，她没有看到的还有多少？她无法想象。
她哭泣，是为了秦空这么多年所受的委屈。
也为秦空的坚强而心疼。秦空不会留在这里，不管面临什么，他都要冲破牢笼。不管将要付出比从前更加巨大的艰辛，将要承受更加巨大的苦难，他也不会屈服。
你们不说的，我自己去查。
你们不敢的，我来。
秦空的话回荡在楚心澈的脑海，久久不散，十七岁少年，要把这恐怖的重担扛起。
这番话，傲气，霸气，叫人听来热血沸腾，然而，这背后所要付出的代价，却有谁能够想象？
楚心澈心疼。
如果让姐姐知道，只会更加心疼。
她们都对秦空心存愧疚。
秦空还没出生，就已经注定了这迥异于常人的人生。
当楚家的子弟，在冰域顶尖大陆，享受顶尖资源，作用无限荣耀的时候，秦空却在一个底层大陆，过着艰辛的生活。
在楚心澈的想象当中，秦空从小没有温暖的家庭，没有锦衣玉食，没有丰厚的资源。小时候，或许只能光着屁股股玩玩你把，长大之后每天所能做的，也就是拼了命去吸收一点点可怜的天地玄气，来稍微增加自己的修为。一辈子都默默无闻，泯然众生。
想到这些，她的胸口便揪心地疼。
正是因此，她无法容忍秦空受到欺压。抽三大家主，杀俞老，如果有必要，她必定能干出更加疯狂的事情。
幸好，她的想象只局限在了这里，如果让她知道，秦空之前的十六年是如何背负着废物的屈辱，辛苦煎熬。她必然会陷入疯狂，就算把南部之地从这座大陆上抹去，只怕也在所不惜。
然而就在这时，一只手掌却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秦空不知何时又回到了她的身边，微笑着说道：“这些年，我过得很好。”
这一刹那，楚心澈的泪珠更加似决堤一样涌出。
秦空刚才离开，亡灵鸟却看到了楚心澈泪如雨下，他感受到了温暖，于是回馈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