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姑姑你心地好,姑姑你真聪明,她还是喜欢听姑姑你是个大美人之类的话。
午后她又做了两份,一份给还在病中胃口欠佳的干爹,另一份自然是慈祥的太嫔娘娘。
当她从宝钞司出来,手里就多了一篮子高档草纸,不用说又是干爹给她的,然而,当她从寿安宫出来,那一篮子草纸上又多了两块月事带,幸好送她月事带的香蕊又送了她一块布,盖上。
话说最近宫人之间特流行这种月事带,在前年的基础上再一次改良,不过说起这种月事带的始祖,竟还是汤媛,她是第一个不用香灰改用草纸填塞的人,那之后又被能工巧匠去繁留简,尺寸比从前小了一倍,变得跟后世的卫生巾差不多大小,但四角接了布条,用的时候系在腰上便可,此物反面还有方便填塞草纸的缺口,单从舒适度就比从前的好用数倍。
香蕊送她的这两个属于样板,并不是真要她拿去用,似这种贴身的物件,任何女人都很讲究的,只用自己亲手做的。
汤媛若是知晓贺纶会在半道上堵人,说什么也不会提着这两样东西赶路。
这个人惯会寻衅滋事,只要看见她不撩拨几下就会死。
没事他都能给她找出事来,何况有事!
他问她大白天的提一篮子草纸瞎逛什么?
有毛病!谁规定大白天不能提草纸?难不成你家领草纸都是摸黑的!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怎么知道她提着草纸?
汤媛低头一瞅,原是盖在上面的布不知何时被风吹的掀起一角,露出了内容,臊的她脸颊登时火辣辣的。
谁知贺纶这个手贱的还一把抽出她的月事带,“你这鞋垫……为何绑缝了这么多布条?”
他不解的看向红潮已经蔓进衣领深处的女孩子。
冯鑫尴尬的咳嗽两声,不忍直视。
第52章
他不是有女人吗?
接吻的时候可是花样百出,能把她舌尖嘬个泡出来!
居然连月事带都不知!
真是败给他了!
汤媛粉腮染霞,几乎是跳起来,一把夺回“鞋垫”,幸运的是贺纶居然没生气,还一脸好笑的看着她。
她用布使劲掖了掖,绞尽脑汁的敷衍贺纶“这是最新款”。
贺纶见她情绪失落,低声问,“还生气呢?上回你以下犯上捶我这事儿我都没跟你计较。”
汤媛原想说那你就再打两下还回来啊,转念一想,她缺啊,莫说他该打,就是不该,她也不能找打啊。“殿下不也轻薄了奴婢。”她小声咕哝。耳垂忽然痒痒的,被他促狭的捏了捏。
“我送你……呃……赏你的耳坠呢,为何不戴?”贺纶问。
耳坠?汤媛愣了三秒才想起这回事,嗯啊了两句,继续敷衍,“忘了。”
“其实你打扮一下还是能看的,下次记得戴上。”贺纶的心情看上去不错,并未如何刁难她。
他见汤媛对自己充满敌意,暗忖要不再缓一缓,倘若这样把她要到身边,先不论她肯不肯侍寝,至少得一天一吵三天一打。
却不知章皇后那边已经再次领略了汤媛的大名。原来她就是在雎淇馆附近勾引贺纶的宫女。
宫里最不缺的就是一心攀龙附凤的女人,章皇后表示欣赏她的野心,但不赞同她勾的是自己的儿子,因为——她!不!配!
而南三所那边又有人回禀,萱儿未曾侍寝。
这下章皇后就更不乐意了。
倘若萱儿已被贺纶留宿,那么他啃汤媛嘴也就可以归咎为一时冲动,毕竟到年纪了,可是放着这样的大美人没动,却独独动了汤媛,就不得不引人深思了,一方面章皇后不喜如此轻佻的宫女,另一方面……那个隐在她心底深处的刺又开始作祟。
可不管怎样,她得听听贺纶的解释。章皇后并不是一个专断独行的母亲,很多时候,她非常尊重自己的儿子。不喜欢汤媛是一回事,但儿子若是实在想要,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还不到闹得母子生分那地步。
待哪天他不想要了,她再仔细的敲敲汤媛也不迟。
可想而知贺纶此番在景仁宫被章皇后问的有多尴尬。
他知道章蓉蓉是个什么人,却没想到她真敢这么快捅娄子。
章皇后又问了贺纶一遍,“你什么时候看上那丫头的?是从上回一大清早跑过来为她求情还是……总之你给母后说道说道。”
震惊过后,贺纶很快恢复镇定,摊了摊手,“谁知道呢,一开始就觉得她有趣,后来发现还真挺有趣的。”
年前除夕夜那晚他见过她,站在岸边一面指挥小内侍放花灯一面抱着根糯米藕啃,像这样因为当值忙碌来不及吃饭的宫人他见过,但没见过这么豪气的,那之后又顺水推舟的戏弄她,他想过戏弄完的各种后果,唯独没想到她竟哭了,而他已是本能的探入舌尖,她下意识的去推……
他知道这是个聪明又胆小的马屁精,可她越怕,他就越想吓唬她。
不过像御膳房、玉泉山之类的那些事,贺纶自是无颜诉说。
他只轻描淡写了一句,“儿臣大概是……喜欢她身上的味道,自然而然就想亲近。”
章皇后试戴护甲的右手,蓦然顿住。
“你,再说一遍。”她抬眸看向贺纶。
就连一直闷不吭声的为章皇后捏腿的卢嬷嬷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她们眸中似有光焰闪烁,忘了掩饰,直直的看向贺纶。
心跳亦是嘭嘭嘭愈发急促。
贺纶愣了下,徐徐道,“儿臣觉得她身上似花似果的……鹅梨香,咳,挺,挺动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