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汤媛便故意在净房磨蹭了好一会儿。再回到新房时,贺纶果然已经躺在床上歇下,一双粉底官靴就摆在深红色的脚踏上,触脚可及啊。
千万别怪我心狠手辣,别人家的姑娘再好你也只能放在心里流口水,乱用黄瓜的下场会阳.痿。汤媛念咒使劲踏了数下,这才心满意足的爬上床。
贺纶忍不住笑出声。
“没用的。”他睁开眼,含笑看汤媛,“这招我母后已经用过。”
被发现了!!汤媛窘迫的无地自容,恨不能挖个洞钻进去。
而他全然不顾她的窘迫,竟捂着额头哈哈大笑,又戳了戳蒙头缩在被中的她,“哎,你很怕我纳妾啊?”
切,谁怕了!汤媛不服输道,“那你可得找个坚强的,不然我就欺负的她哇哇哭,哭到你心痛肝痛,寝食难安。”
贺纶哦了声,“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你就不怕反被人家欺负的哇哇哭?”
“我不会哭的。”汤媛无比自信道,“除了你、太嫔娘娘以及姐姐一家,没有人能伤到我的心。”她掰着白嫩的手指,一个一个数着。
贺纶一直看着她,然后倾身噙住她温软的唇。
作者有话要说: 念在这章粗长的份上,如果我没码出二更,尼萌可不准闹,乖哦~~
第164章
新房的拔步床用的是红如榴火的绢纱,此时虑过淡黄色的烛火,映的帐子里的人白里透粉,唇如丹霞。
贺纶难得的耐心,回味无穷的品尝那朵丁香。
亲的她舒服了,她就像只慵懒的小狐狸,露出肚皮,缩回毛茸茸的爪子,任由他爱.抚。
“元宵……我的小可爱……”他几不可闻的呢喃。
“你是大可爱。”她攀着他的肩膀,笑弯弯的。
春.宵一刻值千金,纵然有千言万语也还是留到以后吧,他所能想的就是好好的看看她,尽管他已看过她许多次,但那时跟现在不一样。
那时她多多少少的含着某种隐秘的屈辱,含着对未知的惶恐,恐他纳她为妾,恐他弄大她肚子却惩罚她,之后又恐他弄大她肚子生庶子,总之她无时无刻不是惊恐的。世人都说烈女怕缠,被缠的紧了也就认了。她被他欺负的多了,便也不再那般抗拒敦伦,可是两颗心,终究还是隔着一层的。
此刻,他把她想要的自由,安全感,尊严,一并都双手奉上。
希望她不再害怕。
哪怕她胆子大到逼他立誓,誓曰:即便荣登大宝,三千后宫也只能她一人。他可能都会毫不犹豫的点头。
然而等了半天,也不见她说话,微红的小脸侧对着他。
是她想要的仅限于此,还是根本不屑以誓言来捆绑一个男人的心?
贺纶有瞬间的迷惘,默默望着她,轻抚她片刻。
“想要吗?”他的声音暧昧的哑。
汤媛迷迷糊糊的嗯着。
当思绪不再为杂七杂八的顾虑所困扰,她终于能坦坦然然的放开自己,也使得他无比顺利的闯入了她心底,两颗心真正的靠近了,两个人死死的缠在一块儿,如鱼得水。过程疯狂,一言难尽。
最终她累的再也坐不住了,倾身趴进他怀中。贺纶轻轻捏捏她粉红色的脖颈,拥着她一个翻身,重新主导游戏。
红烛的火光窜了窜,那流云般的绢纱扬起旖旎的波浪。
皇家的儿媳比世家的要繁琐些许,次日天不亮就要着衮服凤冠前去紫禁城行册封大礼。
汤媛学东西特别快,再加上对宫里的规矩耳熟能详,所以册封仪式进行的相当轻松,不似有的新嫁娘,因为紧张但又不得不保持端肃,最终反而显得略略生硬。反观她,眉目间再中正平和不过,却也令人无端的心生敬畏。
祭祖那会子朝阳初升,有万丈金芒落于她明黄色的锦绣裙幅,有一瞬间,贺纶恍惚的觉得她的光芒已经盖过了母仪天下的母后。
真正的尊贵不一定源于出身,有些人生来如此。
她的尊贵在于坚硬的骨头和矜傲的灵魂。
册封仪式结束以后,章皇后搭着高玲玉的手臂慢慢步入景仁宫,终于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成亲第五日,连蜜月都来不及过,汤媛就搬进了景仁宫,作为儿媳,于情于理都该她侍奉左右,而馨宁和沈珠就别指望了,就算她们愿意,章皇后也不敢用,又不是亲生的,不过是名义上的一个婆媳关系罢了。
话说章皇后再强撑,她也不过是个女人。幺儿早亡外加小产早就坏了她身体的根基,比这更雪上加霜的是明宗的喜怒无常。
章家终于品尝到了当年徐家的滋味。
这一刻,她竟忽然有点儿同情宁妃,大概是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想当年,宁妃何尝不是明宗的心尖尖,然而搞翻徐家以后,明宗又是何种嘴脸,每每忆起,章皇后都止不住冒冷汗。
若非太傅的嫡孙看上了章蓉蓉,明宗极有可能还要将手伸向年轻的一辈,譬如章简莘,此番就连武定侯世子林潜也受到了莫须有的牵连,被明升暗降的调去了宣府。
明宗这样的做派,贺纶不可能不心冷,但凭这些还不足以令他对父子之情绝望。
直到徐子厚被任命为陕西三边总督,节制河西、河东、陕西三位巡抚并甘、凉、肃、西、宁夏、延绥、神道岭、兴安、固原九位总兵。一举成为与韦胜春齐名的大康名臣。
明宗想干什么?
分明就是在其他亲王脑袋上架刀啊!
景仁宫里的章皇后心神一震,打碎了药碗。
汤媛也是面色微微的发白,难道前世贺缄就是这样一步步登基的?可恨那时她被困内宅,贺缄也很少跟她说外面的事,她只知道他的神采一日比一日飞扬。起初,他也会带她出来散散心,但经过了两次逃跑未遂后,基本就没再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