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成凛接着道:“提到了你,说你更理解筝筝,跟她合适。”
“什么?”靳峯猛然坐直,头发也顾不上擦,“黎总这么夸我的?”受宠若惊。
黎新禾在圈子里出了名的有能力,本人很低调。
他没怎么接触过,听说私下里风趣幽默,性格还挺温和,不过谈判桌上就是男版的傅成凛。
靳峯拿毛巾胡乱擦了一把头发,“我以为我在他们那些长辈眼里,一无是处,除了吃喝玩乐,什么都不行。”
他笑着,“咱妈眼光真不错。”
傅成凛:“......”
蹬鼻子上脸了。
靳峯心情舒畅,把毛巾放回浴室去,头发丝还滴水,流在脖颈里清清凉凉。
“不过,”靳峯有自知之明,“咱妈抬爱了。我挺混账的,一点责任心没有,也不想负责任。”
所以,即便喜欢谁,最后因为责任而却步。
靳峯突然狐疑地看向傅成凛:“你什么时候这么闲了,竟然专程过来跟我说,咱妈夸我了。”
傅成凛:“想问你个事。”
靳峯示意他说,他指指自己耳朵。
洗耳恭听。
“向舒跟筝筝在汽车试验场拍广告那次,你知道了吧?”
“本来还不知道,那次打高尔夫,你让向舒给公主道歉,我再瞎也知道怎么回事儿了。”
靳峯打开净化器,想要抽支烟,烟盒空了,他又回到客厅。
“这事,你也觉得自己处理的有问题?”
傅成凛不知道问题出在哪,但肯定有。因为黎筝当时明显不满,是对他不满,后来忙起来,他忘了这茬。
靳峯今天心情好,就给他指点迷津一二。
“被人溜了的那种心情你知道有多不爽?”
话说一半,靳峯去厨房倒了热水,舀了几勺糖放里面。
傅成凛发现跟靳峯聊天很费劲,他跟有多动症似的,就不能安稳坐下来把一件事给说完再去做别的。
靳峯端着糖水出来。
傅成凛等着他说下文。
靳峯坐在餐桌边,不时吹两下杯子,“公主那天早上不到五点就起来,开了三个多小时车过去工作,结果是被几个人合起伙来恶搞,向舒知道后纵容助理跟经纪人,后来被公主揭穿,还自己委屈不清。”
傅成凛想听的不是这个,“你说重点。”
“重点就是,要是我当时知道公主被人穿小鞋,我直接拉着她去当面跟向舒质问,就算向舒是我朋友也不例外。”
靳峯吸溜一口糖水,很甜,“作为我朋友,一点不尊重我喜欢的人,我还跟她做这个朋友干什么?”
‘咔哒’,傅成凛点着了打火机,又松手。
“如果当时你知道了这事,直接给公主打电话,要带她去找向舒当面解决,她肯定会感动,也不会让你为难,不会真的让你去找向舒质问。她不就是要你一个态度吗?”
“你倒好,让向舒去给她道歉,也不关心公主难不难过。”
靳峯真诚道:“道歉是次要,甚至都多余,因为这种伤害是故意的,道歉就显得很假。”
“你该去给公主关心,一句就够了。”
靳峯不清楚傅成凛到底是怎么说服向舒道歉的,“你是威胁呢,还是摆明了你的态度?”
傅成凛没隐瞒,“前者。”
不道歉,向舒就不用跟他打电话,不用到gr实习。
靳峯:“这就是跟家长惩罚犯错的孩子一样,你要是不怎么样,我就不给你零花钱。”
“看上去你是向着公主,其实细想不是那么一回事,你站错立场了,你下意识就把向舒当成了你自己人,你觉得这一次确实是向舒错了,也让公主伤心了,不道歉会影响向舒资源和利益。”
糖水很好喝。
半晌过去。
靳峯断断续续说着,
“你把公主当成了一个外人。”
“所以公主不满,向舒敢肆无忌惮。”
靳峯甜滋滋喝着糖水,还问傅成凛要不要来一杯。
傅成凛没搭理,细细琢磨刚才靳峯说的那番话。
靳峯坐直,顺带伸展个懒腰。
“公主吃醋不是吃你帮向舒的醋,是吃你对向舒比对她好的醋,你要是什么时候都把她放在第一位,你就是偶尔帮向舒,跟向舒和其他朋友聚个餐,她才懒得过问。她也有异性朋友,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