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秦三赶忙追问一句。
绿蝶挖了秦三一眼,嫌他多话。明明长着一张小东家的脸,人却蠢得半死!
秦三无辜摸摸假痦子,他又错了啥?绿蝶这丫头仗着早跟了姑娘两天,老是欺负他!
小暖掐断思路,张开眼解释道,“如果我不借给他,他还有什么门路筹钱?”
绿蝶分析道,“找他夫人要,借地下钱庄的,还有就是变卖家产。”
“他会选哪一条?”小暖又问。
绿蝶按照她对陈祖谟的了解,选了一条,“找他夫人要?”
“不错,没白跟本少爷这些日子,脑袋越来越好用了。”小暖夸奖一句。
绿蝶得意地瞟了秦三一眼。
秦三不服气,问了一句,“小东家,您是说秦三脑子不好用吗?”
这家伙不说话的时候看着真挺像高手的,但为毛一说话就这么二百五呢……小暖一时竟无法回答这么有难度的问题。
绿蝶又是一脚,“老实呆着!”
秦三委屈巴巴地退到角落里,就听小东家又说道,“当时陈夫人来的时候,可是带了十里红妆,莫说田产铺子,只银子就带了十万两。这还不到一年,她手里的银票肯定没花完。如果让陈先生给陈夫人借钱,那对咱们有什么好处?”
秦三跟绿蝶一致摇头,没有。
可是小东家借给他钱,又不娶他闺女,不是亏了吗?秦三怕被踢,没敢问出口。
绿蝶眼睛一转,就明白了,“小东家是说,咱们当一回地下钱庄?”
小暖翘起嘴角,“真是没白夸你脑袋好使!”
秦三忍了忍,“小东家,他又不傻,能上当吗?”
绿蝶一脚踢过去,“少爷的坑都挖好了,他不上也得踹下去!”
秦三躲得贼快,嘴碎地提醒道,“坑不是上,是跳……”
小暖叹口气,“秦三,你以前真的是暗卫吗?”
秦三立刻点头,又有些不好意思,“是!就是……功夫不好没排上号……嘿,嘿……”
小暖又问,“你当暗卫的时候,话也这么多吗?”
“某出任务的时候不说话,都是回去了跟朋友说。”秦三见小东家关心起他的情况,心里很高兴。
小暖顿了顿,“现在到了我这儿你没朋友了?我给你安排两个?”
“不用!”秦三义正言辞地拒绝,“人多眼杂,容易泄密。”
小暖点头,闭上眼不说话了。原来三爷暗卫们看着一个个跟他一样不苟言笑,其实私底下也是这么各有千秋的,不是到她这儿才变得画风不正常的。
表达了有忠心和有脑子的秦三,咧开嘴角得意地瞟了绿蝶一眼。
绿蝶也服了!这真是个蠢货,连姑娘说什么都听不明白!怨不得他在暗卫里混得不咋样!
怎么让陈祖谟爬坡跳坑?这可是一个很有技巧的事儿。
小暖拖了五天,到陈祖谟交第一笔罚银的日子时,秦日爰才带着秦三和绿蝶假扮的小厮,坐上马车揣着银票,又到了秦家村。
她的第一站不是陈家,而是五车书舍。
见到云清先生正与县学的山长宁思源交流学问,秦日爰就笑了,没想到云清先生真把宁思源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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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八二章 三分利
云清先生早就应了小暖的请求,见到秦日爰来了便笑着对宁思源解释道,“思源稍待,老夫去陈家茅舍做个见证,去去就回。”
陈家茅舍自然就是陈祖谟替父守孝的茅屋了,宁思源好奇问了一句,“不知先生见何证?”
秦日爰赶忙解释道,“回山长的话,前几日陈先生向秦某借钱还衙门罚银,秦某不好不借,但因数额较大,秦某的银子也是向别人借来的,怕……所以想请云清先生做个证人,请陈先生写个借条。”
因不耻陈祖谟为人,早已与他形同陌路的宁思源问道,“既有隐忧,为何还要借?”
秦日爰拱手道,“原因有三。一是圣上给了陈先生改过自新的机会,秦某不能看着他因无钱还欠银滑入深渊;二是陈姑娘在帮秦某打理第一庄和钻研织布上颇为用心,陈先生毕竟是陈姑娘的生父,他开口了秦某不好不借;三则是陈夫人没少照顾秦某布庄的生意,所以秦某想着能帮一把是一把。”
宁思源赞许地点头,秦日爰如此,真是个识大体、有情义的仁商了,这样的人可不能让心思狡诈的陈祖谟骗了去,“也好,宁某也与你走一遭。”
就等您这句话呢,秦日爰拱手道谢,“多谢山长。”
陈祖谟等秦日爰的银子等得正心焦气燥时,见秦日爰终于来了。
他时刚露出一丝笑意,看清后边跟着的云清先生和宁思源,心里便觉得这事儿有点不对劲儿。
再不对劲儿,也得硬着头皮上了。这两位一个是大周的儒家泰斗一个是济县学子心中的最敬重的山长,他陈祖谟做不了官,当不了幕僚,也只能在学术上有所建树了,既然如此,这个两个就万万得罪不得。
陈祖谟很后悔,不该在自己中了状元当了官后与宁思源日渐疏远。否则现在他的处境会好上许多,因为宁思源是个人心肠的书呆子!
“先生和山长光临寒舍,令我陈家草堂生辉,祖谟不盛荣幸。”陈祖谟一躬扫地,态度十分恭敬,先缓和关系再说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