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官为难,这大厅里人多,又八成是女人,难道真要他们一个个搜身,看哪个带了利器不成
小暖又取出一个布条,张冰递到差官面前,“差爷,您看这布条,可是程少夫人的衣带”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布条上,冯氏睁大了眼睛,方挽离的瞳孔微缩,方挽离身后的婆子悄悄向后退了一步。
差官核对之后,点头,“正是此物不知这布条郡主从何处得来的”
小暖指了指门口,“我的侍卫在侧门口的废物箱里发现的。”
方挽离这才发现,陈小暖身后站立的侍卫,不知何时由两个变成了三个她心中更加不安,带着方婆子缓缓退回楼上。
小暖又指着银白布条上刺目的一点红,“大人,这应是血吧”
差官点头,“正是。”
“现在好说了,只要大人查一查这里何人手上有新伤口,便明了了。”小暖高声道。
大厅内的众人立刻举起双手,“我没有”
“我也没有”
秦大妮儿也举着自己的双手,“你们都看清楚了,我手上一个伤口也没有”
差官带着人把大厅里的几十号人挨个验看后,没有发现一个带伤的。差官浓眉拧成了绳子,“莫不是让这贼人趁乱跑了”
小暖抬头看着消失了一会儿又出现的方挽离道,“不知二舅母可见哪个人手上有伤口”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方挽离身上,方挽离伸出完美如玉琢的纤纤十指,冷声道,“你莫含沙射影我手上没有伤口,方嬷嬷”
“奴婢手上也没有,请姑娘看清楚了”方婆子也将手伸出来,理直气壮地给差官看。
见到陈小暖总是针对方挽离,冯氏也在心里嘀咕着。
右相府和宁侯府关系不差,若这事真是方挽离让人干的冯氏眼神儿越发不善了。
小暖走过去,看了看方婆子腰间带着油渍的帕子和袖口的几点油渍,嘴角翘了起来,“你们手上当然没有伤口,因为衣带上血点是我让人弄上去的。不过那上边的油渍可不是。你身上这油渍,是吃了什么东西”
婆子下意识地缩了缩手,“郡主莫冤枉奴婢,奴婢这衣裳是因为干活才脏了些,但这也不能说明程少夫人的衣带是婆子剪的啊”
众人看着婆子,再看方挽离,目光又在陈小暖和秦大妮身上打了个转儿,似乎明白了,这是方挽离对陈小暖多王爷之仇含恨在心,伺机报复
方挽离握紧衣袖里的拳头,怒道,“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第七七二章 维护
欲加之罪?方挽离这是哪来的自信?小暖向着五城兵马司的差官行礼,“大人,我在玉瑶轩外见到二舅母身后这婆子在玉摇轩门口一闪而过,看起来鬼鬼祟祟的,便让侍卫跟过去查看。侍卫在那处的杂物箱中找到了布条。”
有人证啊!难怪郡主说可以半个时辰破案,众人叽叽喳喳地议论起来,真是这婆子干的!
方挽离怒道,“在杂物箱边一闪而过的人不知其数,郡主以此断定衣带是方嬷嬷所弃,实在难以服众,请大人明察!”
差官微微点头,“侍卫未亲眼见到婆子丢弃布条,确实难以定案。”
秦大妮儿积极出主意道,“让大黄来!大黄鼻子可灵了,它一闻就知道这布条是谁丢弃的!”
众人眼睛睁大,今天还能见到文昌郡主家那条名动京城的狗?这一趟太值了,回去能吹一年的!
方挽离冷笑道,“难道要靠一条不会说话的畜生断案不成!布条经了无数人的手,狗能闻出什么?”
冯氏身边的婆子盯着委屈巴巴擦眼泪的方婆子看了许久,才与冯氏低声道,“夫人,您进来时,这婆子确实在大厅内,奴婢瞧见她凑过来了!”
冯氏微微点头,却没有说话。方挽离与陈小暖斗起来,她只想作壁上观,不想下场争斗。
让狗来嗅气味儿确实不可行,差官又低声问小暖,“郡主可还有其他人证或物证?”
在方挽离的居高临下的凝视中,小暖微微点头。
方挽离皱眉,众人见小暖缓缓抬起右手。这是真有物证么?众人又激动了。
物证没出现,却有一个仆从装扮、三十岁上下不起眼的汉子从方婆子身后转出来,走到小暖面前拱手行礼,“郡主。”
“这也是我的侍卫,我发现这婆子后便让他跟了去。你说说可有发现?”小暖声音很是响亮,大厅里的人听得真真的,方挽离和方婆子的脸霎时就白了。
侍卫拱手道,“属下发现这婆子将一把剪刀丢弃在二楼地字三号雅间内,便是这一把。”
侍卫把剪刀拿出来,方婆子见了,有些慌了。
“属下还听到柴少夫人问婆子事情办得如何,婆子回话说已经办妥,保证让那乡下来的穷丫头无法脱身,明日此事就会传遍京城云云。”侍卫朗声道。
乡下的穷丫头自然是指秦大妮儿了,秦大妮儿立刻跳起,“好啊,原来真是你这个老虔婆干的!我饶不了你!”
方婆子犹自争辩道,“老奴与夫人说的是其他事儿,与此事无关!”
“无关有关,回去一问便知!来人,将这婆子捆了带回去!”这算是证据确凿了,差官一声高喝,就要拿人。
方婆子慌忙拉住方挽离的衣袖,哀求道,“夫人,奴婢是冤枉的,请夫人为奴婢做主啊。”
“让她给你做个屁的主!她是同谋,得一块捆了!”洗刷干净的秦大妮儿幸灾乐祸。
方挽离是宁侯嫡女、太后的侄孙女、又是柴家媳妇,这还真不好捆。差官目光看向小暖,见她不说放过方挽离,便大声道,“请柴夫人也随着下官到衙门走一遭!”
与晟王比起来,宁侯、柴梓让算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