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连忙问道,“我娘和我姐姐怎么办?”
“安人和师姑在二十丈以外,无妨。”
也不知张玄崖吹的是什么曲子、燃的是什么香。约莫过了半柱香的功夫,立在矮凳上的草就见几只癞蛤蟆蹦了过来,跳进张玄崖画的圈里不动了。陆陆续续的,蝎子、蜈蚣像赶集一样,大大,携家带口地聚了过来。
草瞪大眼睛,她没想到庄子里会有这么多毒虫。
待那个三寸见方的圈里密密麻麻地挤满了东西,张玄崖才停住,吩咐道,“灭了吧。”
随后他换了个地方,如是操作。
待张玄崖将四处的毒虫灭了,最后才移步主院,让暖母女道院外暂避。
带着暖躲到了离着院子最远的南篱笆墙边,秦氏很是佩服张玄崖的本事,“没想到你大师兄这么厉害,连蝎子、蜈蚣都能聚集起来。你那癞蛤蟆是打哪儿钻出来的?”
暖分析道,“可能师兄的药粉和葫芦声能招毒虫?”
秦氏也这么觉得,“暖啊,你你师兄有驱菜虫的药不?如果有,咱们就不用辛辛苦苦地早晚捉虫了,棉桃也能少被虫子糟蹋几个。”
暖也觉得这个主意好,“待会儿咱问问。”
这娘俩嘀嘀咕咕的话语,很快传到了李奚然耳朵里。李奚然笑了,“你去盯着,若是有慈妙法便也讨些来,免得老夫人日日劳作。”
李忠退出去后,李奚轻轻皱起眉头。驱虫不是什么大事儿,但能让张玄崖亲自驱赶的虫子,就可能是大事儿了。
张玄崖滞留京城,是为了保护陈暖,什么人要加害她?
很快,张玄崖将第四庄的虫子情理一遍,挑了几只装进葫芦里,又主动请缨去第五庄驱虫。
草这次没有跟去,因为张玄崖吹那葫芦用的是内力,她太,内力远远不够,这法子她学不来。
“道长抓了这么大的蝎子和这么长的条蜈蚣!”待娘亲和姐姐回了正房,草比划着给她们将张玄崖有多厉害。
秦氏在屋里转了一圈,觉得神清气爽,“你们有没觉得咱们屋里干净多了?”
“是干净多了。”暖也有同样的感觉,似乎屋里少了些浊气。
秦氏又问,“那咱们还回城不?”
“既然没了蝎子,就没必要回了。”
若这蝎子是野生的,师兄已经将其捉干净了,她们没必要回;若这蝎子是有人放的,这人就有可能猜到自己会回京躲避,王府里也不见到多干净,她还是以静制动为妙。
张玄崖将第五庄也清理了一遍后,过来跟暖告辞。听了秦氏的请求,张玄崖笑道,“贫道回去后便着徒儿们想办法,看是否制出慈妙药。”
秦氏连声道不敢劳烦,“刚为了抓蝎子,咱们让人买了几十只鸡回来,给您送几只过去吧?”
张玄崖含笑点头,“那贫道就不客气了,您帮贫道将白鸡挑出来便好。”
见到张玄崖肯收,秦氏非常开心,带着草去挑鸡。
暖见师兄支开了娘亲和妹妹,低声问道,“师兄,这蝎子不对劲儿?”
张玄崖点头,“应是有人故意为之。师妹可信得过师兄我?”
暖立刻点头,“当然信得过。”
“那师妹就不要回京城王府,京中情况更为复杂,贫道鞭长莫及。你在此处安心养胎,贫道自有手段,将这些歪门邪道拒之于庄外。”
张玄崖得云淡风轻,但暖却能感到他的认真。她站起身行礼谢过,“大师兄,九清该怎么做?”
张玄崖笑了,“九清尽量呆在庄子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暖也笑了,“气眼见就转凉了,九清命人给大师兄新作了两身道袍,明日便给师兄送过去。”
喜新衣的张玄崖眉开眼笑,“那愚兄就却之不恭了。”
张玄崖回到师庙中,取毒蝎子和蜈蚣喂白鸡吃下,这只鸡几乎是立刻损命,张玄崖见了,幽深无波地双眸中少有地布满杀意。
明知他张玄崖在此,还有人妄图使用慈阴损手段加害他上清宫的九师妹,该杀!
第1207章 是谁
是夜,残月如钩。
第五庄院内东南角的一处不起眼的亭内,身着青色道袍的张玄崖盘膝而坐,他面前摆着一个黑瓷罐,罐里放着四只一指长的蝎子。张玄崖五心向,一动不动。
“嘶嘶……”
这夜无风,只有些许虫鸣。在场的都是耳朵极好的练武之人,瓷罐里发出的细微响动他们听的清清楚楚。
玄散蹲在瓷罐边上仔细听了一会儿,确认声音是蝎子发出来的,好奇问道,“不懂咱就问。张掌院,这玩意儿还会叫?”
张玄崖张开双目,“会。只因其声,又躲在也夜中活动,所以不为人所知。”
玄散受教,又指着他身下的草席,与他闲聊,“掌院身下这块草席,跟上次的不是同一块呢。”
张玄崖含笑,“虽不是同一块,但却是从同一张席子上割下来的。”
“就这一点,掌院与你家师傅很是不同。”玄散笑眯眯地道。师无咎的头发道袍嫌有干净整洁的时候,他这位高徒人前人后却异常光鲜。
张玄崖点头,“贫道比家师省衣裳。”
“却废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