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酒香不怕巷子深,可兰琤订的地方也太深了。
在好不容易找到酒楼后,楚沨再一次由衷感恩小张的贴心照片。
那是一间藏在闹市中的小酒楼,周边聚满了移动的小摊小贩,年轻人们坐在塑料椅上大朵快颐。旁边小台子上有几个大妈嗑着瓜子聊着天,任谁都不会再想往里面瞧瞧。
而兰琤订的酒楼就藏匿在这里面。
明星的生活真是辛苦啊。楚沨这么想着。
芝兰居的外部装修没怎么走心,用石头砌好后就随意地刷上层水泥,光秃秃的让人不敢恭维。但它的内部就别有洞天了。这间酒楼的内部装修高雅不俗,配色朴素,走廊上摆放了几盆精心修剪的松,两旁的服务员小姐身着款式标准的旗袍,有人走过时便轻声问好引路。
妆容精致的服务员小姐领着楚沨来到最里面的一间包厢,没有一扇窗户,换气全依赖空调。
兰琤依旧戴着他那黑色口罩,好像一直都没怎么变。他见楚沨进来,弯了弯眼睛,拍拍身旁的座位,示意他请坐。
服务员小姐知趣地关门出去。
楚沨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好四肢僵硬同手同脚地坐到他旁边。
阔别多年,在此同席时两个人大概都有点尴尬,楚沨不说话,兰琤也坐在他身旁不语。
还是那个服务员小姐,捧着菜笑着推门走进,打破着一室沉默。
兰琤说:“这菜蛮好吃的,是它这里的招牌。”
楚沨提筷:“嗯。”
“嗯。”兰琤说。
……
沉默继续蔓延。
楚沨找不到话说,他想问兰琤还喜不喜欢他,又想问兰琤怪不怪他,这些话最后都被咽入肚腹。
废话,他想,你当年做的那么过分,人家还愿意见你就不错了,那还能奢求那么多?
兰琤呢?他则在绞尽脑汁地想一个最佳开场白,力求在心上人面前刷尽印象分。
于是此时的气氛就无比尴尬。只有服务员小姐进进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