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看看你在干什么……”九娣笑嘻嘻走到他书桌前,挑着看他阅读的书,都是些大部头的哲学政治,平日里九娣只听过真看过,现在倒纳闷他这么年轻还能沉下心看这些:“你都能看得懂?”
“看不懂就多看几遍。”法蓝淡淡回答,好像也不太在意她烦乱了他的书桌,向后仰着,白色僵硬的面具皮里,他的眼睛落在她头发上、面颊上,又沉到底下,久久不敢再抬眼看她。
“所以,你每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就看这些书?”
“是。”
“全天下人都在自由狂欢,只有你倒过得像蹲牢房。”
“自由的都是囚禁的,囚禁的反而得了自由。”
九娣回头同他微笑:“现在天下病乱,你倒是读了个清净书,你们这些当官的倒是当得容易。”
“军队一直不参与两派之争,何况大部分兵力还陷在仙山口持久战,前线将领早就应接不暇,怎么可能还管自由区事务,你想多了。”
“还陷在仙山口?”九娣隐隐觉出不祥来,多明克曾就在那里牺牲,可现在听起来,一切犹如昨,人是白死了?
“是,旧时瓜娲国的权利机构和军队仍然残存,自由区奋斗了这么久又回到原地,东西区分裂得竟比以前更严重,确实可笑,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你看现在人人都把这病叫玫瑰病,你大概就知道这病来得不简单。”
“玫瑰病?”九娣想了想说:“这名字还真挺形象!”
“难道不恶毒吗?”他抬头看九娣,九娣也正好看他,四目相对,即使隔了层面具,二人心中也俱是一震。
九娣眉头越皱越紧,忽然瞪了眼睛问:“难道你怀疑这病是瓜娲国那帮老派搞的?”
“未必,但这脏水泼得很到位,现在人心惶惶,早有言论说自由党作风太放荡没规矩,触了天怒犯了罪孽,现在就是惩罚……这说法还真笼了大批受众,所以,民心虽所向自由,但跟生存相比,自由就不算什么了。”
九娣噗地笑了:“难不成大家还怀念以前在交配场的日子?”
假面迎光,影斑交错,人竟显得有些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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