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以后想起来,路斯年依旧是很心酸。入江卫视因为预留时间不够,直接宣布砍掉top的表演,他们五个人带着妆,走出入江大楼,1月的风凄寒刺骨,身着舞台服的他们像打败仗的斗鸡,可笑的是,这场仗还没打,就已经失败了。
()
那天晚上,路斯年带着队友们回到宿舍,一路上没有发话,但是他知道自己必须振作,他就是一面旗帜,战斗哪怕输了,旗帜不能倒下。
“大家洗洗早点休息吧,明天早点起来练习,之后还会有更多的机会。”路斯年强硬地挤出笑容,看见大家心照不宣地点点头。路斯年往练习室走去。
()
()
“队长,你不休息吗?”林尚新疑惑问到。
()
“啊,你们先睡,我昨天写的demo还没做完。”路斯年微笑着,走进录音棚。
()
故小米搭着连萧的肩膀,和林尚新一起走进房,独留易行书一人在原地。
易行书并没有太多的遗憾和惋惜,反正对于这个团没有多少参与感。反而是路斯年做作的笑容让他有点犯恶心。假惺惺的,一会志气昂扬,一会又矫揉造作,着实烦人。他决定一定要去那里挖苦一下路斯年。
他慢慢走到练习室门口,发现房门并没有关。从门外可以隐隐约约听见啜泣声。易行书停住脚步,从来没有看到过路斯年哭。原来这个人没有他想象当中的那么坚强,或许也没有他自己想象的那么坚强吧。他在门口呆愣了片刻,终究是没有进去。
这个人真让人讨厌,他想。但是今夜他决定不去追究,这个人曾经做过的事,他轻轻地关上了房门,把‘录音中,勿扰’的牌子挂在了门口。
录音棚里,路斯年独自一人哭泣着、挣扎着、崩溃着,时间仿佛被割裂,一点点在把他撕碎。去他的音乐梦想,现实就是现实的可怕。今夜的路斯年负能量爆棚,不想干了,真的不想干了,太苦了。什么队长,什么梦想,不要了,统统不要了。真想这时候有个人,可以帮他一把。或者谁可以在他身旁,抱抱他,告诉他,没事的,有我在,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路斯年慢慢跌坐在地上,什么都不去想了,只觉得浑身疲惫,哭着哭着竟然睡着了。
()
他做了一个短暂的梦,梦里竟是那人,那个只相处了一小时的陌生人。坐那人在山顶,远处的城郭在云中若影若现。夕阳在他的身后,而他,笑得相当好看。他向路斯年招招手,而梦里的路斯年就像被下了咒语,笑着一步步走向他。夕阳西下,这一刻是咫尺又是天涯,他们谁也没有说话。
()
带着浅笑,路斯年睁眼醒来,已是早上5点,身上披着不知哪里来的绒毯,如今他脑袋空空,懒得思考,但是唯独知道一件事:他想他是一见钟情了,很老套,但是很真实。
()
灵感来的很突然,脑海中的莫名迸发的旋律让他迅速扔下绒毯,进入创作室,打开电脑进行编曲。歌曲创作只用了一小时,想着昨晚的遭遇,想着不想醒来的梦,写下了歌词:
()
()
不曾相信优雅的传说
现实在心灾乐祸
梦想在撕裂焦灼
()
把我的信仰剥夺
看它在渐渐跌落
我打翻一池的懦弱
谁愿意得过且过
将徒劳一手挥霍
翱翔在自由无我
看山外绕水城郭
夕阳余晖尽在掌握
不听不看不闻不问不做
你会在那里等我
就叫这首歌《梦》吧,是他们组合的梦,也是,他梦里人的梦。做完将歌曲打包发至公司歌曲审批邮箱里,从创作室出来,便看到低头玩手机的易行书。
()
“小书,早啊” 歌曲做完,他的活气又回归一半,元气满满的跟易行书打了个招呼。
易行书皱了皱眉头,欲言又止状:“你……”。看到路斯年一脸的百无公害,突然觉得语塞,于是转身,幽幽地说了一句:“无聊”
一大早跟他说的话就是无聊?真是脾气差的臭小孩,路斯年无奈地摇摇头,也只有他们团队能忍得了他了,你说这以后小书有了女朋友可咋整啊,哪个女朋友能受得了这种性格?哎......
出了练习室,发现经纪人欧阳已经在沙发上坐等了,而队友们全部洗漱完毕。
()
路斯年吃惊地再次望了望钟:“什么情况,才6点多啊。”
()
“哎哟,小路啊。” 欧阳赶紧站起,激动地往路斯年肩上一拍,路斯年差点没背过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