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0(1 / 2)

苏绮自诩聪明、机关算尽,反向剖析唐允举动下掩藏的种种内情,却唯独忽略了一点。

那就是唐允为什么非要掩饰自己已经知道苏绮真实身份这件事?

嘘,既然她选择回避,暂且便不提。

唐允直接到警署,捕获画面便是两位差佬拦住语气激动的受害车主,苏绮靠在长椅上纹丝不动,打眼望过去倒有几分做阿嫂的镇静。

他当是小事,先同两位差佬讲明会承担那位车主的修理费用,并且支付一定的额外赔偿,好斯文的一位先生。

车主也不再胡搅蛮缠,歇火说道:“同她讲话一言不发,哑女就不要外出闯祸啊!”

唐允冷笑,拍了拍他肩膀,“会有弘社话事人给你送钱。”

车主一听“弘社”,连连应承,抬腿就溜。唐允投了个不耐的眼神,很快收回目光。

这才看向苏绮,她浑身都在细微地抖,唐允转头对差佬说:“我能把人带走?”

差佬不敢拂逆他的意思,但又不得不硬着头皮讲:“不能……”

唐允摸上苏绮的头,像在揉捏宠物,高度刚好。苏绮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仍旧一声不作,他更像在强迫她冷静下来,心里讲她是“胆小鬼”。

“刚刚那位是后方车主,她先擦碰对方车头,随后又撞上一位行人,还在医院抢救……”

唐允不怒反笑,又像是哭笑不得,拍了拍苏绮的头,赞她一句:“阿嫂好犀利。”

苏绮盯着他皮鞋的鞋尖,下意识的抖动逐渐在缓解,元神归位。

唐允说:“我们会与对方私下解决,你们等结果。”

两位差佬互相对视,下不定主意,唐允懒得讲废话,直接找到总警司办公室。

五分钟不到,唐允与总警司和气握手,笑容适宜,完全不像黑社会做派。

他揽着苏绮,警司亲自把人送出门,“说起来那位伤者您也熟,叁口六面讲清楚就好,小事而已。”

唐允挑眉,“谁?”

“温大少咯,这几天温氏附近交通混乱,没想到居然撞上温大少,但愿……”

苏绮皱眉,唐允把她手臂捏疼,逼她略微挣扎,“你弄疼我。”

唐允轻笑,与对方礼貌道别。

车子停在路边,苏绮正要绕到左侧上车,就被唐允扯了回来。他力气大,又前所未有的粗鲁,苏绮撞在车上,浑身一震。

“苏绮,你在搞什么?”

苏绮冷脸不言,把头发掖到耳后。

“你是否要讲撞上温谦良是巧合?你怎么不把人撞死?点急刹算什么?你就这点胆量?”

他攥紧她下颌,逼她与自己对视,“你讲啊!”

“1995年到了,你就要搞死我是不是?”

“你就是一头养不熟的狼!我对你好都不如随便叫一只鸡!”

苏绮就静静地靠在车边看他激动发疯,他语气越急,她心里就越爽,甚至控制不住嘴角想要微笑。

不行,撞伤温谦良的事情还要靠他解决,她要继续与他做戏。

声音带着哭腔,她那样快地进入状态,只要想到宝珊与爹地妈咪,她随时哭得出来。

她说:“那你去叫鸡啊,要不要我帮你call阿诗,选几位大波靓妹,再为你生一窝仔?”

“唐允,我劝你不要讲气话,你一时爽过、发泄过,迟早要后悔。”

这句劝说字字出自真心,她以20岁葬送掉的初恋现身说法。不论亲人情人,吵架讲出口的气话都带着罪恶的因子种在身体里发芽,开出罪恶之花永生难以根除,伤人伤己。

更何况动物都会记仇,人更高级,程度更甚。

唐允气到发笑,他何尝不知道自己在讲气话,可他更恨她冷眼旁观的理智。

双手扶住她肩膀,总觉得她一张脸异样惨白。

唐允问:“你有没有什么话要与我讲?”

只要你告知我,告知我你所做的一切,不,哪怕一点点也好。让我知道你肯与我交心,我就帮你掩埋一切、既往不咎,好不好?

苏绮说:“没有。”

唐允吐一口气,拽着她走到副驾驶,把人塞进去。车子启动,送她回住处。

苏绮独自下车,临走前对他说:“你已经在心里判定我撞伤温谦良是居心叵测,那解释就是浪费时间。唐允,我只问一句,你信不信你会后悔?”

唐允说:“你威胁我?下一秒是不是讲分手?”

他彻底失去理智,钱包丢到她脚边,“够不够?随意拿。”

苏绮冷笑,捡起钱包丢到他腿上,狠狠带上车门,头也不回。

那瞬间不知怎么,他反倒松一口气,很快又骂自己下贱。

他刚从唐协亭那里出来,把报道的责任归咎在钟亦琛身上。钟亦琛毕业于港大,苏家大女的直系师兄,与苏家略有往来,又转调icac不久,急于立功,说得通。

而唐协亭更不会动香港一哥的独子,短暂熄火,又命令销毁报纸,眼不见为净,唐允一一应承。

暂时天下太平。

眼下还要跑一趟医院,温谦良已经转入病房,仍旧处于昏迷。医生给出诊断:头部轻微脑震荡,左腿腿骨断裂,又因为曾有旧伤,所以情况并不乐观。

这已经是拜苏绮临门收脚所赐,否则人早就去见温至臻。

她踩油门的那瞬间是想撞死温谦良的。

可理智与情感无法抑制,双重作用下,苏绮屈服。

那一刻还有些超然,除却抖到仿佛发病的情绪与身躯,她体会到了大师讲的“放下万般自在”,她也许还爱他,因此心软放过他,也当放过自己。

温谦良昏迷之时,唐允与温太长谈,从一开始温太失控怒骂变成平静对坐。

他对解决这些事情轻车熟路,开得出让对方满意的条件,一切就会迎刃而解。

最后路过病房时看一眼狼狈的温谦良,虽然唐允心知肚明自己与温谦良同样是苏绮预设栅栏里圈养的羊,还是要为他此刻跌下神坛的模样发出嘲笑。

唐允今日从里到外穿一身黑西装,衬衫同色,走进电梯后收敛笑容,一时间又觉得满是苍凉。

扪心自问,他是妒忌温谦良的吧。

又立刻否定:才没有。

当晚唐允光临砵兰街——仙都夜总会。

阿诗领一排靓妹进包厢试房,见唐允随便指了个新来的长腿索女,勾勾手,人就差翘着尾巴撞到他怀里,阿诗拉都没拉住。扫过唐允两边的人,不见阿正,她暗道不妙,眼皮直跳。

出去赶忙call苏绮,问她与唐允发生什么。苏绮刚把车停在庙街外,语气有些虚乏无力,未上妆的脸色更白。

“你打给我岂不是正合他意?”

阿诗语气焦急,“你们两个吵架能否不要搞我?我夹在中间好难做。”

“没有吵架,你可以理解为分开。阿正在不在?”

“不在,我猜他晚点会到。”

苏绮眨了眨眼,确定还在她计算范围内。阿诗住处给她一份备用钥匙,房间虽小但胜在温馨,还可以当做姊妹之家。

开门而入,语气轻飘地回应阿诗:“我好久没睡过好觉,来你这里小住,就算他同那位索女脱衣肉搏,也请你于结束后回来告知我。”

要不是毫无精神,否则按照唐允的表现,她怎么也得叫一位鸭上门服务——暂时写入待办事项,还要略微修改,娴熟的鸭太脏,她要找一位鸭中的“新扎师弟”,越纯越好。

阿诗心疼苏绮,“还在为kk发噩梦?我知你疼她,回头给她做场法事,焚几十袋金银衣纸……”

苏绮回避这个话题,“好困,收线了。”

“ok,等我带消夜回去。”

唐允在仙都坐了一个钟头,酒饮不少,脸上始终不见笑。直到阿正拎一只袋子走进包厢,阿诗在远处观望,终于放下心来。

唐允旁边的朋友给阿正让出位置,阿正推开粘上来的小姐,扯唐允袖口。两人皆是严肃黑脸,在彩色灯光下那样夸张。

“允哥,阿嫂今天开的那部车已经送去修理。”

唐允点了点头,拿起酒杯一口喝光,旁边那位长腿索女立刻很有眼色地添满。

阿正凑近唐允些许,递过袋子,“阿嫂落在车上的东西,我见里面有药,还是拿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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