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总,”闻言,有人急了,上前拉住了宴离生的手,忙劝道:“宴总冷静点。”
“是啊,是啊,有话坐下,坐下好好说。”
宴离生甩开了那人的手,继续盯着时怀瑾,眼中笑意未减,尽是嘲讽:
“很好,我输了,时怀瑾,时代新风现在是你的了!”
音落,宴离生扯下胸口上的章扔在桌上,转身拉开会议室的门,扬长而去。
“嘭、嘭、嘭~”
门被用力砸上,又弹开,震耳欲聋。
“时总,这……”
一直低着头的时怀瑾缓缓抬头,突然问道:“你们知道我和宴离生的事说明了什么吗?”
“说明了兵不厌诈。”
没人说话,时怀瑾坐直了身体,捡起宴离生的章随手扔进了脚边的垃圾桶里,顺便将手边的水也倒了进去。
扔下瓶子,他视线冷冷地扫了一圈,意味深长道:“兵不厌诈这四个字,你们今天要记住。”
说完,他从椅子上起身,理了理衣领,“散会。”
胶着了好几天的股东会议就此结束,时怀瑾带着关靳走了出去,留下满满的一桌脸色苍白的股东和皇亲国戚们面面相觑。
时代新风变天了,连真正的太子爷都走了,他们这些老家伙,迟早也会被撤……
出会议室左转坐电梯,右边靠近消防梯处,是一个死角。
宴离生手上捧着一个纸盒子,懒洋洋的靠墙站着,像是在等他。
时怀瑾挑了下眉,“还没走?”
宴离生脸上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抬了下盒子,“收拾东西才能走人。”
时怀瑾点了下头,站在电梯前等电梯。
宴离生站在没动,看着显示屏上跳跃的数字,他收了脸上的笑,突然出声:“这几天,辛苦了。”
时怀瑾勾了下嘴角,带着关靳进了电梯,回身看着电梯外的人,“投资而已。”
看着电梯门完全被关上,宴离生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微微扬起了嘴角。
……
下了楼,时怀瑾一把扯下了领带,绕了几圈放进衣服的口袋里。
他现在成了时代新风有决定权的最高持股人,在别人眼里,他有了实权并降了宴离生的职,而宴离生不甘屈居人下,愤然离职。
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下一步,还要等。
和那帮老家伙打了两天一夜的口水战之后,时怀瑾现在终于可以喘口气。
走出大厅,时怀瑾侧过头想和关靳交代一点事情,手突然被一根冰凉的东西缠住。
低头一看,是医生专门挂在脖子上的听诊器。
回头,面前站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他正鼓着眼睛狠狠瞪着自己,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好哇,可算是被我逮到人了,你这个臭小子,怎么想泥鳅似的总抓不到。”
“现在长本事了啊!挂了我四五天的电话,还把我拉黑,怎么,去趟医院能要你的命?”
“别跟我说忙,忙什么忙,赚这么多钱又用不完是想带进棺材,去阴间潇洒啊……”
……
骂完,他不由分说拽着时怀瑾就走,“走,今天说什么也要和我去医院!”
被强行拉上车坐下,车立刻往医院的方向驶去,时怀瑾看了眼窗外,顿时哭笑不得:
“邓叔,我本来就准备去医院。”
老医生重重地哼了一声,回头朝时怀瑾吹了下胡子:
“我信了你的鬼,你这个臭小子坏得很。”
“当面一套,背面一套,就知道骗我开心,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眼睛。”说着,他抬手在时怀瑾眼睛下面用力点了点,“你看看你,像熊猫似的,熬几天夜了?”
“你不是结婚了吗?小姑娘怎么也不管着你一点。”
时怀瑾往后一退,躲开了老医生的手,“她没在家。”
“哼。”老医生突然伸长脖子凑近时怀瑾,盯着时怀瑾的眼睛,缓缓启唇:“是还没告诉人家小姑娘吧?”
不用时怀瑾回答,他看时怀瑾的表情就知道答案了。
老医生退回去坐好,“我就知道你,你这个臭小子,坏得很,心黑得狠。”
时怀瑾也没反驳,任老医生念叨着,垂下了眼帘,藏住了眼底的神色。
……
时怀瑾不听话,检查结果并不是很好,提的建议又不愿意听,老医生脾气又上来了,戳着时怀瑾的脑门,念了大半个小时才放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