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顶着一手油腻,顺手从阮重笙怀里拽出根露了一角的绣帕,一边擦拭一边哼着小曲往外走去。
门阖上的时候,她回头,“对了,我不喜欢阮卿时啊——每个人都得澄清一次,真是麻烦。阮家见!”
接着高枕风也跟着往外走。
“高少主,”阮重笙却叫住他,“姑姑她……很想你。”
他脚步一顿,声音冷淡:“那又如何?”
“大隐园从不拒客。”
高枕风还是走了,只是这脚步里的杂乱,反而彰显了主人的不平静。
阮重笙并没有立刻去寻吴千秋,有晋重华在,他也不必担心那位女中豪杰。于是转上几圈,去了浅朱跟前。
成为鸨母不久的浅朱还没彻底染上那股铜臭,浅浅笑起来依旧有十分颜色,“怎么想起我了?”
阮重笙嘿嘿笑:“一直惦念着呐。好姐姐,今天我请过来的那群人是什么时候到的,你们怎么不跟我知会一声?”
后半句尾音颤颤,像极了撒娇。
浅朱长他几岁,一直把这贫嘴的小混账当弟弟,素手点点他额头,哼笑:“那群人一来,我就知道多半又是什么修仙的疯子。我本来直接告诉你,可那群人身边又有几个高手,我不想生事端,就让小芳菲隐晦地提醒提醒你了。”
这金陵城里,哪有青楼不识得的公子哥。
浅朱十岁被父兄卖进青楼,摸爬滚打十余年,见识了一番番迎来送往下来,一座城里的公子哥哪里还有对不上号的。
阮重笙想起了小芳菲。这姑娘就是浅朱那不中用哥哥的女儿。浅朱她爹本是京城一富贵人家的庶子,奈何庭院宅斗,偏偏连累了这么个不学无术的闲人,牵扯出这位公子竟不是老爷子亲生骨肉。于是老夫人哭哭啼啼,姨娘些吹吹枕边风,老爷子一怒之下将那出了墙的红杏和这已经有一儿一女的杂种儿子扔出了门,不许他们踏入京城半步。
红杏妾室大悲之下病死途中,那公子哥娶的虽也是庶出女,却是个小修仙世家里有灵脉的庶出女,这姑娘一朝跌落泥潭,当即拔身而去,留下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混账和一双儿女相依为命。
于是为了维持生活,公子哥毫不犹豫卖了这个女儿。这些年浅朱虽不愿意认那父兄,但两个亲人相继病死后就将年幼的小芳菲接过来亲自抚养的气度,阮重笙是当真钦佩的。
他道:“浅朱姐姐,那你可知他们宿在何处?”
浅朱一眼扫过来,她不似晋重华那如高山绵绵飞雪终年飘絮,反而一颦一笑都带着漫不经心的媚意,猫爪子般浅浅一挠,撩人心弦:“你问这个做什么?要对付他们?”
阮重笙心道:“他们不对付我这个怀璧的匹夫就好了。”
但也不想解释太多徒惹麻烦,也连累这些姐姐,于是斟酌道:“有些乱子要处理。”
一只猫从帷幕后越过来,后爪一蹬就上了浅朱那大半个金陵城男人都仰慕过的腿上趴着,拿那只粉嫩嫩的猫爪挠那华美衣裙,留下浅浅抓痕。
浅朱伸出手,轻轻抚摸猫儿后颈,压低声音:“方才听罗公子说,近来有几位大人物暂居于府邸。”
阮重笙一瞬间明白了她的话。他笑嘻嘻道谢,浅朱却又道:“听小厮说,那位于公子拦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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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文其实是我高一那会儿在草稿本上乱七八糟的构思了。跟当时的基友一样脑洞奇大,天天在草稿本上天马行空。
读书那会学业繁忙,毕业后终于抽空把这文整理了出来。剧情和结构后续可能也有更改,但是大走向还是我的初心。
以及这一章开始显露了我的一个目的:每一个配角都有自己的故事,他们都是独立于我之外的个体。
虽然只有几个小可爱在看,但是还是非常希望大家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