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悚(2 / 2)

姐弟两个说着说着,阮重笙忽然提出带她溜出去解闷。

“我就不瞎折腾了。”吴千秋说:“我看你和高家慕容家那几个玩得好,去找他们反正你就想是憋久了撒欢,跟谁不一样”她意味深长:“或者……那位让你‘不自在’的美人儿?”

阮重笙拍桌:“哪儿来的美人!三姐都学坏了!”

吴千秋拖长语调:“哦——也不知是谁‘带坏了半个天院’呢。”话里引用的白先生的话,语气戏谑。

阮重笙:“……”

这个话题不能继续了。他磨了一会还是不成,委委屈屈:“三姐好狠的心。”

吴千秋笑骂:“去你的!”

阮卿闻的事情阮重笙不再关切,不过总有消息传进耳朵,贺摇花冷笑:“木七也是可怜,有这么个上赶着犯贱的妹妹。”

阮重笙好奇地问了这对姐妹,贺摇花斜视道:“传说木七有天云氏血脉,木摇露是她的异母妹妹。她继母并非善类,不过木七好像还是个心眼宽阔的,父母去后再落魄身边都带着这没出息的妹妹。若不是木摇霜执拗,邀夫人也容不得这低劣下贱的玩意儿。”他跟邀明月生分得很,从来都是一句轻佻讽刺的“邀夫人”。

贺摇花说话一直想到哪儿说哪儿,听着颠倒,阮重笙还是明白了,叹气:“我见木七姑娘是个极好的人,妹妹怎么……”摇摇头,不再多说。

上赶着撬墙角,且这墙角还是自己亲姐姐的朋友……怎么听都觉得不堪。阮重笙知道内情,更明白这姑娘可不是因着苦衷,不由得惋惜——好好一个姑娘家,名声是毁了。

吴千秋置评:“她是可怜,但她若学了自己姐姐五分,绝不至此。”

木摇露痴心痴情,不惜自毁名节,不顾亲姊和师门颜面非得跟一个有婚约的人求“一生一代一双人”,可叹又可怜。多情的叹她痴情,旁观的只觉她自甘下贱。总归是自己的选择。

正应了吴千秋那句——“真是个傻姑娘”。

阮重笙甚至在想,这世上值得纵情欢歌的事这样多,为了个情啊爱啊至于这么要死要活吗?

“自己的辗转反侧,他人的闲谈笑柄,这世上本来也没那么多道理道理可讲。总归是她忘了,爱一个人得先学会自爱。”

“是这个理。凡涉情爱,都可套用。”

“落师姐,你很有感悟呀。”

落潇潇叹气:“跟你在一起,谁都得变上一变。”

高枕风难得的点头附和。

慕容醒噗嗤一笑,扇子点了点阮重笙的肩膀,“你啊……不愧是阮重笙。”

被齐齐挤兑的某人哈哈一笑:“得了,第一天认识我不成?不对啊,这关我什么事儿?不是还惦记着前天带你们下河摸鱼给先生撞见了的事儿吧!”

落潇潇挑眉,作深沉状:“咳咳,‘阮重笙,你果然是祸害’!”

祸害本人撇嘴:“能怪我吗,你们不乐意我也不能按头逼你们呀。要我说你们天九荒就是太无聊了,上树下河什么都不做,一个个成日端着也太没意思了!”

慕容醒道:“你确实是九荒不一样的存在。”他弯着眼睛笑,“白先生其实也很喜欢你,你给时天府带来了很多……生趣。”

“哎呀别说了,人家要害羞了。”

这时候远远看着贺摇花走过来,阮重笙跟他一起绕去了旁的地方。正走着,他眼睛忽然就离不开自己小竹马的脸了。

贺摇花还是那个模样,眉梢眼角都是不屑隐藏的跋扈和张扬之气,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神态。

他稍稍后退半步,直勾勾盯着看,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贺摇花忽然停下脚步,侧眸不耐烦道:“看什么看,瞎了还是傻了?”

他嗓子有些沙哑,眼尾似乎还有点鲜红颜色,阮重笙脱口而出:“昨天晚上没睡好?”

贺摇花沉默一会儿,“……多管闲事。”

这下他更觉得不对劲了,凑上去捧着他脸左瞧右瞧,啧啧称奇:“我怎么感觉你整个人都一样了?你昨晚上……”

嗯……就是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眉梢眼角都透露出了一股奇怪的意味,还意外地更好看了些,就像……就像……那什么之后的模样。

阮重笙这样想,也就这样问了。

贺摇花呵呵脸,“永远别相信那些看起来非常正直的人。”

有个词叫做衣冠禽兽。

阮重笙:“……啊?”

昨天晚上……?!

贺摇花拒绝回答他。

“行啊花花。”阮重笙拍拍他的肩膀,“皮绷紧点,别让灵州的人看出来。”邀明月怕不是要炸。

贺摇花嗤笑:“关她们什么事。”

阮重笙秉着八卦的天性问了句:“谁啊?谁啊谁啊?是男是女?是不是天九荒的人?在不在时天府的?”

“……小仙女,别逼我。”

阮重笙伸出手在他腰窝处戳了戳。

收获一只软倒在怀里的贺摇花。

阮重笙鉴定完毕:“男的,还是你被……唔唔唔!!”

路过的天齐逐浪探脑袋:“怎么了?”

贺摇花紧紧捂着阮重笙嘴,一边给他警告的眼神,一边施舍了齐逐浪一眼:“我跟他谈、心。”

怎么说呢,在外人眼里……这个情况……

齐逐浪果断道:“你们继续。”然后非常之快地离开。

“……什么意思?”

阮重笙挣脱了贺摇花的束缚,一脸严肃道:“花花,你先告诉我那人是谁。”

贺摇花嘲讽脸,“告诉你?我是信你嘴严,但要是让你知道了八卦,你的嘴就跟漏斗没区别了。”

阮重笙一向致力于做八卦的传送机。

看来在贺摇花嘴里是套不出什么东西了。阮重笙奄了半截,小心翼翼地多了句嘴:“你那什么……上药没?”

“上药?”

阮重笙“哎哟”一声就要去掀他衣服,还没嘟囔完,手被一下子打开,当事人轻描淡写:“他给我上药了。”

阮重笙:“……哪个……他?”

“释尤。”贺摇花一抬眼皮子:“我和他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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