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从墨来时已经是凌晨了,他乔装打扮过了医院层层的防守,最后还是被宋春秋的人抓住了。
墨色之初从来都不养废物。
“先生,您已经被我们定为可以人物了。不能——”
顾从墨摘下了他的口罩,一双眼睛像是会杀人一样地看着墨色之初的人。
墨色那边的人都认识顾从墨,一个好的组织最重要的一条就是要让手下有眼色。
“请!”那些人见过顾从墨真容后皆是弯着腰做请的姿势。
顾从墨不疾不徐地把口罩戴好了,他未曾预料到墨色的人竟然变得灵敏了。
粟依脑子里一直在想东西,顾从墨一打开门她就已经警觉了。
甚至于粟依握住了被子下那把匕首,流烨说过没人敢动她,那也不排除会有亡命之徒。
粟依不知道那个人要做什么,她只能是等着那个人的下一步动作,末了那个人只是坐在了粟依床边的沙发上。
这一张床和旁边的沙发是一起连着的,粟依明显感受到自己的床微微下沉了。
粟依不知道说什么,她脑海里只印出了三个字,顾从墨。
这个人一定是顾从墨,粟依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她把匕首一松开,翻了个身把顾从墨隔着被子压在了床上,又同时摸到了感应灯,整个屋子都亮了起来。
“顾从墨,是你吧?”粟依扯开身下人的口罩,那就是顾从墨。她甚至看到了他眼中的倒影,那是她自己。
顾从墨只是轻声地说:“对不起。”
他的声音很轻,粟依觉得这像是她梦见的那一场火灾,虚幻地她根本抓不住,辩不出来路。
“时间过了三个月,你就只是一句对不起吗?”粟依压着顾从墨,压到她觉得自己的腿都有点酸了。
“我不该骗你了。”顾从墨说,他这些时间没空来看粟依,他很想念粟依,准确来说从他为了躲开宋景而离开栀城时,他就开始想念粟依了。
有多想,粟爷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他潜入过粟宅。他有时候为了等粟依回来,还寒风中站了半夜,可是他什么也不能说,他只是把那张画放回了原处。
也许这样,粟依会不会有一天想起他,还会觉得,这个人很重要。
“没有了?”粟依觉得自己腿疼,压在顾从墨的身上,让她觉得是没有重心依靠的,不能压得太重也不能压得太轻,否则……粟依还没想好,就觉得顾从墨眼中的她被无限放大,最后她觉得嘴里凉凉的,原本她是在温室的,可是那种感觉就是被很薄的冰碰了一下,然后就是温热地感觉。
是顾从墨在吻她,粟依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都缺氧了,这算是她有完全意识的时候被吻。
算得上是初吻。
顾从墨轻柔地吻着,只是吻着,他甚至都没有闭眼睛,所有粟依的一举一动他看在眼里。
粟依很吃惊,吃惊到忘了推开顾从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