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夜色越发浓了,她自己的身体感觉越来越差了。
粟依感受到了一种挖心地痛,她的心脏没有病,却开始不可控制地吐血,这么待在这里不是一个好的计谋。
可眼下,没有什么好的方法。她胡乱翻出了一个帕子,本想着抑制吐血不止的。那手帕却让她愣了一下,她发现了手中这条帕子的陌生,这条手帕是一幅地图的刺绣。
粟依穿得是一件黑色的风衣,口袋很宽,任何一个和她接触的人都可以趁她不注意,把这个手帕塞到她的口袋里。
“韩部长,你怎么了?”韩非错突然剧烈地咳嗽了起来,粟依着急地看着他。
韩非错的眼睛即使在夜里也是透亮的,非常的好看,他的手在粟依的眼中看看升了起来,咧着嘴笑了,粟依觉得这个笑异常的熟悉,这就是韩非错收到玫瑰花的表情。
粟依一手攥着那条帕子,一手握着韩非错的手,韩非错的手却一直摸到了她的脸上。
逡巡了一下,好不容易,才摸到了粟依的嘴唇,粟依只听见韩非错带着咳嗽声地说:“粟依呀,流……咳……流血了。”
“非错,非错你怎么了?”粟依又一次听到了韩非错的声音,她以为这辈子也听不到了。
奈何,他只是笑,手轻柔的擦掉了粟依的眼泪,言语不清地,粟依觉得人死就像是星陨落,而眼前这一颗星又要陨落了。
粟依开始抑制不住地哭,她鼻子一酸,大声喊到,“为什么会这样?明明我们现在是在平地上,为什么像是在悬崖边!非错哥哥,你不要死,不要死……”
韩非错费了全身地力气才轻声地说:“粟依,对不起。”
“没有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我,非错哥哥,你不要死!我带你回栀城,我要治好你……”
我要和你一起看四季,我想和你一起白首不离,只是这些话还没说完,韩非错已经闭了眼睛。
“沉白哥哥——”粟依觉得自己的气快出不来了,她喊得苍白无力,韩非错死在了她怀里。
她疯了一般,任泪水泉涌,只是不堪地大笑,青山皆空,无人回应,嘴里任是低楠:“非错哥哥,我还有好多的话没和你说……”
我看青山多苍凉,青山料我应如实。
韩家这一场大案,在栀城掀起了不小的风浪。
所有的人都知道韩家一家死于宅内,唯有一子失踪。
没有人说得清楚,这究竟是谁的手笔,一时间圈子里的风雨紧得很,没有人再去关注顾家少爷之前成为墨色之初嫌疑人这件事。
“墨色那边出了这样的事,不如散了墨色之初?”总统府内,三大家族齐聚,粟爷爷听闻失态严重特意代替粟依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