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漾被说得讲不出话,她咋了咋舌头,“粟依,你放弃吧!别动顾家了,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你背后的老板是顾从墨吧?你应该只听顾从墨的话?你还喜欢他?”粟依这么一句一句地问完,杨漾脸上没了笑意。
“是又怎么样?!”杨漾说。
粟依不怒,反而轻飘飘地说了一句:“你说呢?我能怎么样,我最多也就是把顾氏毁了。”
“你为什么非要毁掉顾氏呢?”
粟依轻笑:“那你呢,为什么钟情顾从墨?”
这个客人送走,粟依知道她要等的重头客人到了,她闭着眼睛想啊想,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她和杨漾过命的交情,这么就没有了呢?
为了顾从墨。
顾从墨还是穿了一身白大褂,靠近了粟依,粟依觉得床身一软,她沉进去了一点点。
“你今天没给我喝麻醉。”粟依不睁开眼睛,就这么闭着自己的眼睛说话,她懒得睁开。
顾从墨摘下自己的口罩露出了一张五官完美的脸,脸色柔和,低头轻了轻粟依,“睁眼了。”
粟依觉得时间又回到了她是顾夫人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的眼泪都要出来了,可还是努力地睁开眼睛,愣是一滴眼泪都没掉出来。
笑着说:“顾总穿白大褂真帅。”
“粟总躺在床上秀色可餐。”顾从墨回了一句。
可是他们之间也就言语调戏了这么一把,粟依就不再说话了,她盯着顾从墨,挂着一个标准的微笑。
顾从墨也坐正了身子,不看粟依说:“粟依,在水里累吗?”
“不累。”
粟依想起了一句话,如果有一天变成了仇人,还能这么熟悉地说话,那是一件恐怖的事情。
“下一步呢?”
粟依压根就不怕顾从墨使袢子,“下一步,当然是把顾氏在w国的根基动了。”
“你要怎么动?”顾从墨难得有兴趣,这么多问了一句。
“这个不能告诉你。”粟依一直躺着,压根没坐直。
顾从墨突然转头对着粟依笑了一下,“那保护自己。”
粟依点头,她拉着顾从墨的手,很轻地说:“你的手怎么又变的粗糙了,这样对弹钢琴不好。”
这话说出来是很令人伤心的,顾从墨和粟依在一起的时候,手是最金贵的。
“我知道,你相信我。”顾从墨说,相信我。
粟依这才叹了一口气,带着一点儿哭腔说:“顾从墨,我想相信你。”
我们都想相信对方,可是我们还没有机会。
顾从墨对着她笑了笑,又带着口罩走了,这才一出病房,又剧烈地咳嗽了一下,一到洗手间,就是一嘴的血水喷了出来。
粟依在顾从墨走后,眼泪一直流,一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