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说,也不无道理。”粟爷爷对着小五说。
小五和粟爷爷的年纪差地不多,但是看起来却小了很多。
“现在粟依以后回不来,您要保重自己的身体。我带着小少年,也没法顾及您。”小五受粟依所托,忠人之事。
粟爷爷在窗前喝茶,觉得这茶泛起了甜味,他问道:“这是小依留下的?”
“不是,是顾先生留下的。”小五说起顾从墨总是顾先生、顾老师的称呼,疏远又熟悉。
粟爷爷笑着说,“后生可畏。”
“他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变成今日这样,实在是不得已的事情。”小五很少说这么多话。
粟爷爷笑地依然:“你这是活得太久了,想的也就多了。”
小五说:“唉,说来都是孽缘啊。”
***
孽缘的奇缘是怎么样的呢?顾从墨一个人在阳台上吹夜风,回忆起了这些年的过去。
他知道他自己是路沉白,路沉白是什么身份呢?一个平民,养大他的人,他喊那个人做母亲,可是却从没看清楚过他母亲的脸。
后来,他认识了一个小女孩。
那是一个午后,他在自己家的花园看书,突然间墙角那边传来一点儿声响。
“谁?”顾从墨问到,然而没有回应,他刚刚才看过一本书,那书上详细记载了一种叫时回蛇的大蛇,此刻心里有些余怕。
那边半晌没动静,顾从墨大着胆子过去,却被一个矮矮地包子抱住了。
顾从墨那个时候只有十二岁,长的不算高,但是很文雅,他莫名地熟练,抱起了脚下那个小包子。
“你是个小弟弟还是个小妹妹?”顾从墨承认自己眼拙,因为这要辨认出来太难了。
虽然扎着个丸子,但是穿着一身一点儿也不可爱的衣服。
有些东西仿佛注定了一般,事实证明,粟依后来被养得冷血无情,却又通情达理。
粟依小小地没听懂这句话的意思,只是软软地说:“哥哥。”
“哥哥。”小粟依很大胆地要去捏顾从墨的脸,顾从墨觉得这应该是个女孩子。
他放粟依在花园坐着,自己跑去喊母亲,等再回到花园,只有一本散落的书,不见人影。
“母亲,我们附近有什么邻居吗?”顾从墨记得当时自己是这么问的。
她母亲回答他说:“沉白,你看见谁了?”
“一个很小的小朋友。”顾从墨说完,就看着他母亲。
谁知道他母亲一下子愣住了,才慢慢地问:“是个小妹妹吧?”
“大概是的。”
他母亲又回答说:“那个是粟家的小朋友,叫粟依。”
第二天那个时候,顾从墨在花园看书,那个包子又自己过来了,顾从墨逗她说:“小依,你是叫粟依吗?”
粟依听懂了这句话,她说:“哥哥,你这么知道的?”
“哥哥不能知道吗?”顾从墨摸了摸她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