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奴才不怕危险,奴才要伺候主子。”安成说。
夏翊清:“安成,你听我说,不是我不愿意你跟着我伺候,而是这次确实不方便带你。你是宫人又不会功夫,我是怕你遇到危险。你可还记得那年平宁伯一个人护着我们两人有多狼狈?”
安成不再争辩,他知道夏翊清说的是实话。
“这次出去是办差,所以一应行李都从简,我没那么娇气,张培你知道分寸的。”夏翊清继续说。
张培:“奴才明白。”
“我不在府中的时候,你们俩替我看好门,如果有什么事情拿不准的话,可以去找晟王。”夏翊清继续说,“另外,张培。”
“王爷吩咐。”
“你尽快从厢房里搬出来,住到主房去。如果我回来还看你住在厢房,我就要亲自动手给你搬了!”
张培立刻跪下:“奴才遵旨。”
夏翊清又看向安成,说道:“安成你也是,我寝殿旁边这个耳房是摆设吗?天天往裙房跑不累是不是?”
安成也跪下道:“奴才不敢。”
夏翊清:“在外面小心谨慎是没有错,但关上这府门你们也不能太委屈自己。若连我贴身的人都住在裙房,这府里其他人该怎么想?只有你们二人端住了自己的身份,才能立住了我府里的规矩,懂了吗?”
安成和张培齐声道:“奴才明白了。”
“行了,你们去帮我收拾东西吧,我去仁园那边看看。”夏翊清说完便转身往仁园走去。
走进仁园之后,夏翊清说:“大人现身吧。”
即墨允从一旁出来,问道:“殿下真不打算带安成了吗?”
夏翊清:“带着他不方便,这次我和知白一同去,知白身边有归平和平留,我还有大人手下的冷思冷念,想来不会有事。”
“也对,安成是个太监又不会武功,确实不方便。”即墨允顿了顿,继续说道,“那个口笛还在殿**上吗?”
夏翊清点头:“一直随身带着。”
“这次我不能亲自跟随殿下去信州,我的人会在暗中保护殿下,如遇危险殿下召唤他们就行。”即墨允的语气有些严肃。
“大人?”夏翊清看向即墨允,“你怎么比我还紧张?”
即墨允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夏翊清问:“大人是怕我有危险?还是怕我处理不了信州的事?”
即墨允说:“殿下,此一去你就算彻底入朝了,这朝中的诡谲争斗,可不像我杀几个刺客那般简单,我也有许多力不能及的地方。”
夏翊清听言笑了笑:“我以为是什么事呢,大人放心,我会小心的。”
“你真的想好了吗?”即墨允问。
“父皇的命令,哪里容得我想不想。”夏翊清说,“我既然是父皇拿来制衡宏王的棋子,就该好好做事。”
“殿下?”
“大人,我确实不想入朝,也确实无意那个位子,但我必须足够强大,才有资格选择和拒绝。否则我便不是不要,而是不能要。”夏翊清转身在架子旁挑选着可能用到的药,继续说道,“不要与不能要之间虽然只差一个字,却是天差地别。不要是一种自由,而不能要则是无奈。”
即墨允看着夏翊清的背影,突然有些不忍:“殿下若真不想,我可以帮你。”
“大人帮的了我一时,却帮不了我一世。”夏翊清转过身来看向即墨允,“身边人再强大,都不如自己强大。否则定远公府那么多武艺高强之人,知白为什么还要日日练武不停?大人你的轻功当世第一,为什么还要教我轻功呢?”
即墨允低声道:“殿下通透得让人心疼。”
“大人不要感慨了,我早晚要自己面对的。”夏翊清语气和缓了些,“大人像我这般大的时候,已经独掌赤霄院了。”
“我那时有人相助。”即墨允说。
夏翊清:“我此时又不是孤立无援。”
即墨允笑了笑:“是我太操心了。”
“大人今日来不是来找我感怀的吧?”夏翊清已经挑选好了几个小瓶子放在桌前。
即墨允点了点头,然后正色道:“到了信州之后,您拿着口笛到裕亨钱庄找一位姓刘的掌柜,跟他说‘东方欲晓’四个字,他会回您‘莫道君行早’。若他说‘夜深方归’,那您就转身离开,当夜他会想办法到驿站去找您。”
夏翊清:“这暗号像是首词,但我从未读过。”
即墨允说:“一位故人自己写的,若是人人都知道,那就不是暗号了。”
“也对。”夏翊清说,“我记下了,多谢大人。”
即墨允:“既如此,我先走了。”
“大人。”夏翊清叫住即墨允,从桌上拿起一个药瓶和一个药方递给即墨允,“这个,还得劳烦大人交给许公子。这药方是我刚才调整好的下周的药,如果许公子在用这新药方的时候有不适的症状就先停了药,只吃这个瓶子里的药丸就好,每日早晚各一粒。这瓶子里的药是一个月的量,如果我一周之内回不来就只吃这个,汤药等我回来再调。”
即墨允小心地接过药方和瓶子收好,对夏翊清说:“我替他谢谢殿下。”
平宁伯府。
许叔亭和夏祎对皇上的这次决定其实没有什么太大的意外,他们知道皇上早晚会让许琛入朝,如今既然得了这个差,那便好好办差即可,所以只叮嘱了许琛一定要照顾好夏翊清,多听多看少说话,许琛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
无论这次信州的事情查得如何,许琛的首要任务就是保护好夏翊清,归平和平留自然会跟着他,还有骁骑卫中最精锐的三十人跟随。这些只是明面上的,暗地里赤霄院肯定会派人跟随,夏翊清身边还有两个高手贴身跟随,这样想来应该不会出太大的危险。
“想什么呢?这么入迷?”许季亭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许琛立刻起身:“小叔!你怎么来了?”
“平宁伯要出去办差了,我怎么也得来看看吧。”许季亭进入房间落座。
许琛问:“有什么好东西要给我?”
“怎么?看见我就要东西?”许季亭拉过许琛。
许琛挨着许季亭坐下,说:“小叔是不可能让我空着手去的。”
许季亭用手指戳了一下许琛的额头:“你个小孩儿!心眼都用在算计我身上了!”
许琛笑着看向许季亭:“快拿出来吧!”
许季亭从怀中掏出两个人皮面具递给许琛:“一个给你的,一个给寭郡王的,有些东西钦差是看不到的,所以你们得多个心眼。”
许琛接过人皮面具:“我明白。”
“还有这个。”许季亭从腰间摘下一个玉牌递给许琛,“你拿着这个玉牌,到任意一家成羽的店铺之中,都可以随意取用你需要的东西。”
“这个……用不到吧?”许琛说:“我们是去查案的,而且之前小叔不是给了寭郡王一个木牌吗?”
“你拿着,以防万一。”许季亭把那个玉牌放到许琛手中,“而且我给他那个只是药铺的,这个比他那个管用的多。还有,信州的疏雨楼在德之名下,你有空可以去坐一坐。”
“我跟寭郡王同行,会不会不方便?”许琛有些担心。
“你以为即墨允不会告诉他什么秘密暗桩之类的吗?”许季亭笑道,“到时候他肯定会找机会离开你单独行动的。不过若实在瞒不住也不用瞒,都推到我身上就行。”
“不行。”许琛摇头,“他很聪明的,这样会让他怀疑你的身份。”
“他现在就没怀疑吗?”许季亭反问道。
许琛沉默。
许季亭说:“穆如风当年凭借一个谣言和只有一点相似的笔锋就猜出来了。我们在寭郡王面前有多少值得怀疑的事情?之前我毒发的时候即墨允的样子你也看见了,而且那天即墨允让他看了当年言清的脉案,虽然没有名字,但是能让太医署诊脉留档的人可不多。在找到毒方给我解毒之后寭郡王就猜出了他生母的死因,会有那么巧合的事情吗?他若真因为元贵妃而跟我中了同一种毒,这事早晚瞒不住。我猜他已经问过你了对吧?”
许琛点头。
“本身我也没打算一直瞒着他。”许季亭继续说:“他如此聪慧,又跟你走得亲近,他不会对你刨根问底的。等他猜得差不多了,自然会亲自来找我求证。”
“不会有危险吗?”许琛依旧担心。
许季亭安慰道:“这么多年一直都有危险,不在乎多这一个。不过说到底言清确实已经死了,如今世上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言清还活着。现在这些都是以成羽的名义在做的,就算事发又能如何呢?成羽只是一张人皮面具而已,谁都可以是成羽。”
“可是……”
“别可是了!”许季亭打断道,“你现在不用想别的,只要把信州的事情办好,然后安全回来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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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一起出门打怪升级了(? ??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