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绿晶宫门前已经有人早早守候,并为两人打开宫门。此番预料让赛迪尔更是驾马长驱直入,将西蒙甩在身后。
他是真担心雷亚诺。不仅仅是担心雷亚诺的人身安全,还有他的王无意中触及的灾难与恶果。
而听见动静,一扫之前焦虑的雷亚诺,见到赛迪尔为他急赶回宫,心头不由得温暖不说,更是激动地拥抱上去。正要好好亲吻自己所爱对自己的关心,哪知却被赛迪尔推开身。先被上下左右好好打量一番。
“我没事,都很好。”雷亚诺笑他太过紧张。
但赛迪尔依旧不放心,对他质问道:“这是真的?”
好像躲不开赛迪尔认真的眼神,雷亚诺像个犯了错害怕惩罚的孩子那般,断断续续道:“其实,还有……是依诺他受了伤。”
“伤得重吗?”
听见此话,赛迪尔再次拒绝雷亚诺的亲密,推开依诺的房门去寻人。雷亚诺泄了气,也早有预料。只得在他身后安慰。
“不是什么致命伤,是被误伤的。”
但是在赛迪尔眼中,这个孩子被包裹着白纱,陷入睡眠之中。脸上没有平和,而是紧皱眉头,即便在睡梦中还被纠缠着噩梦般的现实。
“你没有护好他。”赛迪尔低**来,安抚无法清醒的依诺,“在他眼里,你是无所不能的王。但你没有护好他这么一个无助之人。”
“你在责怪我?”
“不敢。”赛迪尔没有回头多看一眼,只轻抚着缠绕在依诺的手臂上的白纱,还有脸颊上的包扎,“如果他醒来,知道现实该会多痛苦。”
“都不是致命伤,有什么痛苦的。过些日子自然就会好。”
“你从没为他着想过吗?”赛迪尔终于回过头来,但满是指责的眼神让雷亚诺不由得升起火气。
“我不是你,什么都要着想。在他眼里,我是万能的。但在我眼里,你才是万能的。”
“我只能保护得你一时,对依诺身上的伤也是无能为力。只有再麻烦老御医来看看,希望不会留下疤痕才好。”
“你关心他,多过我?”雷亚诺恨不能一把将赛迪尔拉回,“我才是你最应该关心的那个。”
“你知道他很在意自己的容貌吗?那是他赖以生存的唯一保障。”赛迪尔并不惧怕雷亚诺的强势,只担忧依诺是否能接受容貌被损的结果。“如果你还顾念以往的感情,就为他多找些消除疤痕的方子。或者,你也可以对他说自己不在乎那些来安慰他,让他放心。”
“赛迪尔,”雷亚诺忍耐不住,捧住赛迪尔的愁容狠狠吻了下去,像是在确定什么,“自一进门算起,你关心他的话语就多过我许多。够了,你已经够关心他了。你也应该多问问我为何遭受此次危险,是怎样的经历。不论你是要怪我也好,哪怕是骂我也好,只要你肯都面对我就行。”
“陛下,你不该用这样的口吻来说话。我不过是你的臣下。”
这是赛迪尔再一次的拒绝。雷亚诺不得不放开他。
“你还没问起一句关于小王子的事。”
“我正是一收到你的消息就立刻赶回。途中遭遇那些流民造反。”
“流民就是流民,已经是失去家园的可怜人,怎么又会成暴民了?”
“难道就连那些家伙你也要替他们说话吗?”刚刚缓和的气氛,又被雷亚诺暴怒的脾气激起,“你知道,他们是听见你的名字才起了恶念。还因为依诺与你相似的脸,才替你受了伤。”
“替我?”赛迪尔疑惑道。
“好像是听见一个女孩喊了你的名字,然后那些家伙就失控了,发了疯想要攻击马车。幸好侍卫队做下防备,制止了这些家伙。就是依诺不幸被砍伤。”
“那那些流民呢?”
“砍伤不少,有逃走的,也抓住几个。”
雷亚诺不愿再在此事上与赛迪尔争论,焦躁地在厅内来回徘徊。门外传来敲门声,是老御医又一次的出诊。在看过依诺的伤势后,老御医表示可以放心。
“都是些皮肉伤,没伤到筋骨。不出半个月就能见好。”老御医笑眯眯着被赛迪尔送出门去。但临走时,老御医还是嘱咐道:“那孩子生性敏感,还是趁早收起屋内的镜子吧。”
“难道……”赛迪尔预感道。
老御医最后点点头。
“若是在威意士的古柏城,倒是可以弄到不错的消除疤痕的药膏。但在这里,只能自求多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