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如此,那静言晚些时辰再来。”语毕,孟静言同明月回了漱芳阁。
太阳西挂,天色渐暗的时候,孟静言又被传唤去了西翡宫,不过,巧的是白夕颜此时也在西翡宫内。
安贵妃许是因为孟静言已答应前去照应二皇子殿下,又吃了补药,休息充足,精神好了很多,端坐在主位上,正喝着雨前龙井。
孟静言快步走向正堂,行礼请安,向安贵妃细细说明二皇子殿下情况,并宽慰贵妃娘娘道:“依静言拙见,过些时日,二皇子殿下的病情应该就能有所好转,还请娘娘保重贵体,悉心保养。”
“甚好。静言办事细致周到,深得本宫心意。来人,赏。”安贵妃娘娘听着很是满意,容颜大悦,看向孟静言的眸子里满是笑意。
“承蒙贵妃娘娘厚爱,此乃静言本分,不敢居功。”孟静言心中亦有喜感,此刻更觉安贵妃亲切美好,令人尊崇。
被晾在一旁良久的白夕颜听到她们之间的对话,心中已清楚了大半。她稍加思索后向安贵妃进言道:
“贵妃娘娘,臣妾听闻二皇子殿下染上豆疹,心中亦是忧虑。不瞒娘娘,臣妾儿时亦得过豆疹,所幸家母处理及时周到,不出一周便已全好。臣妾斗胆请命,愿同静言妹妹一同照顾二皇子殿下,为二皇子殿下祈福,为贵妃娘娘分忧。”
孟静言坐在贵妃娘娘赐的软凳上,微微诧异地看向白夕颜。
安贵妃则收起此前眼中满满的笑意,淡漠地看着白夕颜,并不急于应答。
“额,贵妃娘娘……臣妾……”白夕颜略觉尴尬,试图开口再加辩白。
“你的心意,本宫领了。”安贵妃平静却疏离地打断了白夕颜,“不过,这医病伺候人这活儿,白答应未必做得来,还是守好自己的本分,别想打什么鬼主意,你的禁足期还没结束呢,是想本宫再延长时日吗?”
“臣妾不敢,臣妾并无恶意,还请贵妃娘娘恕罪。”白夕颜被安贵妃打压地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一个劲儿地磕头谢罪。孟静言此时却不敢出言求情,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安贵妃对白夕颜的奚落,自己还是明哲保身地要紧。
“行了,别在本宫这里喧嚣了,惹得本宫心烦,退下吧。”安贵妃有些头疼地揉了揉自己的眉间,复又换来宛若:“夜深了,掌灯送静言姑娘回漱芳阁。”
西翡宫主殿外。
“宛若姑姑,您回去吧,明月陪着我便好。”孟静言好言请退了宛若,回头冲白夕颜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了笑:
“白答应……”
“静言妹妹不必多说,我只知贵妃娘娘不喜我,已有心理准备,只是,这滋味,仍是叫我难受得紧。”白夕颜在她的侍女搀扶下,边往宮道走去,边哽咽不已的说着。
“这……白姐姐,静言也不知该如何劝说……”孟静言略微有些难堪,平日里白夕颜待她挺好,但在殿堂之上,她却不能为白答应说话。
“无事,静言妹妹,我不怪你,姐姐这厢便回去了,妹妹也早些回去吧。”白夕颜心中到底意愤难平,片刻也不想在此处多做停留,匆匆赶回自己住处去了。
孟静言伫立在原地目送白夕颜踏着夜色离去,心情有些复杂。明月执着宫灯候立在孟静言身边,亦是轻轻一叹:“主子,夜凉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走吧。”孟静言轻抚衣袖,转向漱芳阁去了。